黑猫丢下的那小块暗红色土块和金色毛发,让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小心地捏起那根在灯下泛着特殊光泽的金色毛发,手感柔韧异常,绝非普通猫毛,倒像是……某种西域特有沙狐的毛?而那土块带着明显的风沙干燥气息,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之前香囊类似的冷香。
“这猫……难不成真跑去西域打了个来回?”沈清辞对着灯光仔细端详毛发,哭笑不得。她试着将毛发靠近黑石符——石符竟微微温热起来,金纹流转,似有共鸣!这毛发出自与“月神之裔”或“星钥”相关的灵物?是那黑猫本身特殊,还是它从西域带回了沾有特殊气息的物件?
她不敢怠慢,立刻将土块和毛发密封收好,等陆景珩的消息。然而,边关路远,通信不便,一连数日都没有西域来的只言片语。沈清辞表面镇定地打理五味轩,研究西域笔记,心里却像猫抓似的。
“姑娘,您就别晃悠了,”清风看着在院里转圈圈的沈清辞,忍不住道,“姑爷武艺高强,又有阿福哥跟着,肯定没事儿!您再转,地皮都要被您磨薄了!”
白芷也劝:“是啊姑娘,您要不试试新想的那个‘玫瑰露’方子?分散分散心神?”
沈清辞叹口气,也知道干着急没用,索性钻进厨房,把对某人的惦记和担忧,都发泄在和面、调馅、控制火候上。结果就是,接下来几天,五味轩的点心花样翻新,好吃得让街坊邻居差点把门槛踏破,连带着清风白芷都圆润了一圈。
这日,她正对着新烤的一炉造型别致(被她捏成了各种抽象小动物)的茯苓糕发呆,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喵呜”声。沈清辞一个激灵,冲出去一看,果然是那只黑猫!它蹲在墙头,优雅地舔着爪子,身上似乎还带着些远路的尘灰,眼神依旧高深莫测。见到沈清辞,它甩了甩尾巴,嘴里吐出一小截……系着个极小结扣的、褪色红绳?
红绳?这又是什么新线索?沈清辞赶紧上前。黑猫见她过来,用爪子把红绳往她方向推了推,“喵”了一声,转身几个起落,又没影了。
沈清辞捡起红绳。绳子普通,像是从什么饰物上脱落下来的,但那个结扣的打法非常特殊,她从未见过,像是某种暗号。绳子上还沾着一点……西域特有的一种耐旱植物的细小叶片?
猫毛、土块、红绳……这猫是在玩拼图游戏吗?一点一点给她递送来自西域的线索?沈清辞捏着红绳,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陆景珩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需要传递信息但又极其危险、只能靠这灵猫以这种零散方式送信的情况?
她坐不住了,带上这几样“证物”,直奔陈编修处。陈编修和老译官对着猫毛、土块、红绳研究了半天,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毛发,确系西域金线沙狐所有,此狐罕见,传说常出没于古城遗迹附近,被视为‘沙漠精灵’。”老译官指着毛发上的微光,“这光泽……与某些古籍记载中,守护‘月神遗迹’的灵兽特征吻合。”
“这土块,”陈编修捻着碎末,“来自西域一种叫‘赤焰砂’的岩层,多见于‘月牙古城’周边。这冷香……似是某种防腐秘药的气息。”
“至于这绳结……”老译官仔细端详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西域某些秘密教派传递紧急讯息用的‘血雀结’!意为‘身陷囹圄,亟待外援’!”
身陷囹圄?沈清辞脸色瞬间煞白!陆景珩他们遇到危险了?!
“陈老,先生!可知这结扣指向何处?如何解读?”她急声问。
老译官摇头:“此结复杂,需对应密码本方能解读具体信息。但打出此结,说明情况万分危急!”
消息如同冰水浇头。沈清辞强撑着谢过二老,失魂落魄地回到五味轩。怎么办?陆景珩在西域遇险,京城与西域相隔千里,鞭长莫及!她该怎么办?
“姑娘!姑娘!有信!西域来的信!”清风举着一封风尘仆仆的信函,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却带着喜色,“是官驿送来的!姑爷的信!”
沈清辞一把抢过信,手指颤抖地拆开。是陆景珩的笔迹!信写于半月前,语气平静,只例行报平安,说已抵达西域边陲重镇“金沙关”,正在打探消息,一切安好,让她勿念。信末,不经意般提了一句“此地风物迥异,偶见沙狐金毛,甚奇。”
金沙关!沙狐金毛!信是半月前的!那时他尚且安全,还看到了金线沙狐!可那红绳血雀结……分明是近期才发出的求救信号!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中的平静与血雀结的危急形成强烈对比,更让人心焦。陆景珩定是怕她担心,故意写得轻描淡写!实际情况必然凶险万分!
沈清辞坐立难安,一夜未眠。第二天,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去西域!不能再在京城干等下去!
她立刻进宫求见太后,陈明利害(略去灵猫等神异之事,只强调解读出的危机信号和陆景珩可能遇险),请求准许她以采购西域特有药材、精进药膳技艺为名,组织一支商队前往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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