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良坐在主位上,见状含笑开口:“苏兄,明明是你邀我相见,倒让我先等上了。”
“抱歉,路上堵了一会儿。”苏墨笑着应了一句,在他对面坐下。
此时赛场内正进行一场激烈赛事,赛程已过大半,几匹骏马并驾齐驱,进入最后冲刺阶段。
苏墨望了一眼跑道,随口问:“霍兄,你的马也在参赛?”
霍景良轻晃了下头,语气平淡:“没派【黑旋风】上场,今天这场赛事分量不够,不值得动用它。”
苏墨心头一动,这才明白为何霍景良自始至终神色从容,丝毫未被赛况牵动心神。
“苏先生约我见面,应该不只是为了看赛马吧?”霍景良抬眼问道。
苏墨笑了笑,道:“自然不止如此。
霍先生可曾听说过余顺天这人?”
“余顺天?”
霍景良眉峰微蹙,略作思索后答道:“这名字不算陌生。
近来在港岛颇有些声势的人物。
早年出身正兴,后来退出江湖转投商场。
听说是白手起家,短短几年便闯出一番局面,手腕不俗。
对了,还常做善事,捐资助学、赈灾济贫之类的事也没少干。”
看得出他对这人并不陌生。
也难怪,港岛就这么点地方,像霍景良这般地位的人,消息向来灵通,哪有风吹草动能逃过他的耳目。
顿了顿,他又问:“你提他,是有何用意?”
苏墨略一沉吟,回道:“我和他之间,有些旧账未清。”
他并未提及地藏,更没说自己曾助后者对付余顺天。
在霍景良面前,地藏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角色,不值一提。
霍景良闻言轻笑一声:“所以你是想借我的手,给他点颜色瞧瞧?”
苏墨微微点头:“确有此意,但主力仍在我四海证券。
只希望霍先生能在关键时刻配合一二,推一把力。”
“股市动手?”霍景良眼神一亮,随即反应过来,“哦……我想起来了,余顺天名下握着三家公司上市,你是打算从资本市场上做文章?借股价震荡压垮他的根基?”
“霍先生一点就透。”苏墨含笑回应,对对方迅速领会自己的意图并不意外。
“正是如此。
余顺天走的是正经生意路子,别的地方难以下手。
唯有股市,来得快,杀伤力也大。
若有您在背后策应,自然是事半功倍。”
霍景良默然片刻,才缓缓开口:“既然苏先生开了口,这点小事,我帮便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
余顺天纵然坐拥三家上市公司,在霍景良眼中也不过是池中之鱼。
要他在资本市场翻不了身,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那我先谢过霍先生了。”苏墨面上露出笑意。
有了这句承诺,扳倒余顺天已十拿九稳。
这时,霍景良抬手唤来身旁的秘书,低声吩咐几句。
对方很快取来一瓶红酒。
“尝尝这个,刚从柏图庄园带回来的。”霍景良亲自为苏墨斟了一杯。
“那我可得好好品味一番。”苏墨笑着举杯,与他对饮一口。
酒香入喉,余韵悠长。
苏墨随即叫来刘雄,让他与霍景良细谈股市布局的具体安排。
这类事务他不便插言。
自己对股海风云懂得有限,与其班门弄斧,不如退居一旁,免得露拙。
他踱步至落地窗前,装模作样地望着赛道上的骏马奔驰,实则耳朵悄然竖起,听着身后两人的交谈。
霍景良与刘雄低声商议,口中不时蹦出“做空”、“吸筹”、“打压流动性”等术语,听得苏墨一头雾水。
他暗自摇头,心想回去后真该找几本股票入门的书好好补补课。
好在刘雄本就是操盘好手,这些日子掌管四海证券,早已磨砺出敏锐的市场嗅觉。
两人几番推演,很快敲定了行动方案——由四海先行布局,制造震荡;待时机成熟,再由霍景良方面发力,彻底击溃余顺天企业的资金链与市场信心。
待他们谈妥细节,苏墨才慢悠悠转身走回沙发落座。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轻松。
忽听霍景良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般问道:“昨天,我女儿希贤去找你喝咖啡了?”
苏墨神情一紧,正色答道:“是,希贤小姐确有邀约。”
霍景良轻笑两声,“别绷着脸,我不过随口一问,你们今天过得还愉快吧?”
苏墨答道:“希贤小姐为人很亲切,和她在一起没什么压力。”
霍景良抬手在苏墨肩上拍了两下,语气和缓地说:“这孩子在国外待久了,在港岛也没什么熟人。
你要是得空,多陪她说说话也好。
一个人在家总归冷清,况且你们以后说不定要共事,现在多走动,将来合作也顺畅些。”
“明白的,霍先生,我会常和希贤小姐联系。”苏墨点头应下。
可他总觉得霍景良这话背后另有深意。
眼前的霍景良,竟让他想起当年在澳岛见过的贺新——那种不动声色却早已洞察一切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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