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育良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反而面带笑意,语气温和地问道:
“孙区长,找我有什么事?是工作上遇到难处需要帮忙,还是达康同志让你带什么话过来?没关系,你尽管讲,我听着呢,不用拘谨。”
此刻的孙连城,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几次张口,又咽了回去。
这事说白了,就是告状。
在官场里,这种行为最被人瞧不起,谁沾上谁丢脸。
可如果不来说清楚,这口黑锅他就要背定了。
权衡再三,他终于咬牙开口:
“高省掌,我真不想来麻烦您。
可眼下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李达康太过分了,我只是没按他的意思办,他就逼我写辞职报告。
我走人无所谓,可有些话不说出来,我心里不安。
我是光明区的负责人,得对那里的百姓有个交代,所以才斗胆来见您。”
他没有一上来就讲事情本身,而是先把自己摘出来,强调自己的立场和无奈,既表明清白,也显得有担当。
这一手用得巧妙,高育良看在眼里,轻轻点头,心中已有几分认可。
随即语气更缓地说道:
“孙区长,别紧张。
你说吧,只要你是出于公心,问心无愧,谁也不能逼你走人。
这是我给你的话,保证有效。
这件事一定会得到公正处理。
你也看到,祁书籍也在场,他是省韦常委、证法委书籍,我们两个人一起给你这个承诺,足够让你安心。你现在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这番话分量极重。
一位省掌,一位省韦常委,在汉东这块地界上,哪怕沙瑞金来了也得掂量三分。
听到这话,孙连城心头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气,感激地看了高育良一眼,这才继续道:
“事情是这样的,高省掌。
光明峰项目,我是副指挥长。
大风厂那档子事,也是我亲自协调解决的。
我让投资方接手厂区土地,把资金质押出来发给工人,才稳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