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冲出居所,外面已是天光微熹。玄黄神城笼罩在一片清晨的宁静之中,但这宁静之下,却仿佛涌动着她不了解的暗流。她胸口那被强行窃取部分本源的刺痛感依旧清晰,梦中那“云澈”最后冰冷诡秘的眼神和“生死未卜”的话语,如同梦魇般萦绕不散。
她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翠绿的长发有些凌乱,径直朝着云澈通常居住的区域,也是之前星炬核心成员聚集的殿宇方向飞去。然而,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值守的低阶弟子,见到她慌忙行礼,却对云澈的去向一问三不知。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立刻转向皇城核心区域,试图寻找战狂、凌瑶等其他星炬伙伴,或是能接触到高层信息的凌霄剑尊等人。然而,或许是时间尚早,或许是众人皆因云澈之事被召集或忙于其他,她一连寻了几处,竟都未遇到熟悉的身影。
内心的焦虑如同野火般蔓延。她想起梦中那真实的触感,那被窃取本源的虚弱,以及那句“生死未卜”……难道云大哥真的出事了?不是在塔中,而是出塔之后?
就在她心慌意乱,几乎要直接前往圣君殿询问时,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叫住了她。
“灵溪姑娘?”
灵溪猛地回头,只见一身银色软甲、英姿飒爽的凌瑶正从一条廊道转角走出,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看到灵溪时露出了关切之色。“你醒了?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是修炼出了岔子吗?”
“凌瑶姐!”灵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上前抓住凌瑶的手臂,声音带着急切地颤抖,“云大哥呢?你知道云大哥在哪里吗?他是不是出事了?”
凌瑶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以及那确实异常苍白的脸色,心中了然,轻轻叹了口气。云澈重伤的消息在高层并非秘密,但对于尚在沉睡恢复的灵溪,他们原本打算稍后再告知。
“你别急,灵溪。”凌瑶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尽量平稳,“云澈他……确实受了伤,现在正在回春神苑接受治疗。”
“受伤?严重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灵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凌瑶斟酌着用语,将云澈破塔后独闯陨魔崖,遭遇太子熵埋伏,被玛门重创之事简要告知,略去了阿禾、澜海具体出手的细节,只道是遭遇了强敌围攻。
即便如此,灵溪也已听得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陨魔崖……玛门……他……他现在怎么样?”
“几位至尊正在全力救治,情况……暂时稳定住了,但伤势极重,需要时间。”凌瑶扶住她,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云澈他命硬,多少次险死还生都闯过来了,这次也一定能挺过去。”
灵溪却猛地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凌瑶姐,你不明白……我……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有个假的云大哥,他……他……”她难以启齿那亲密与背叛交织的梦境,只能紧紧抓住凌瑶的手,“他套问我关于源初之光的事情,还……还偷走了我的一部分本源木灵!最后还说云大哥生死未卜!那个梦太真实了!”
凌瑶闻言,神色骤然一凝。她身为星炬核心,见识广博,立刻意识到这绝非简单的噩梦。“梦境窃秘?还能盗取本源?难道是……永恒国度那边擅长心神之力的高手所为?”
她立刻联想到太子熵身边可能存在的能人异士,心中警铃大作。“此事非同小可,灵溪,你详细告诉我梦中的情形,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就在灵溪向凌瑶诉说那诡异梦境的同时,回春神苑核心密室之外,慕倾雪静立廊下,冰蓝的裙裾在微风中拂动,宛如一尊冰雪雕塑。她已在此守护了一夜,以自身冰凰神力辅助稳定云澈体内狂暴的能量。
密室内,阵玄至尊与星衍至尊刚刚完成一轮治疗,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寂灭之力与深渊魔气已被暂时封住,但其根植于大道本源,极难拔除,会不断侵蚀他的生机。”阵玄至尊沉声道,“最麻烦的还是神魂之创,玛门那一击,几乎动摇了她的道基,若非源初之光本能护住,恐怕……”
星衍至尊叹了口气,望向密室方向:“他的命星依旧晦暗,但有微弱星光顽强不灭,能否真正渡过此劫,要看他的造化,以及……源初之光能否再次创造奇迹。”
慕倾雪沉默地听着,清冷的眸光透过密室的门扉,仿佛能看到里面那个气息奄奄的身影。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昨日被他强行吻住的画面,那温热的、带着血腥气的触感,以及他当时眼中混乱的痛苦与脆弱……
她微微蹙眉,将那一丝莫名的烦躁压下。无论出于联盟利益,还是出于对一位抗争者的基本尊重,她都必须尽力保住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一道传讯符箓破空而来,落入慕倾雪手中。是凌瑶传来的讯息,简略说明了灵溪遭遇诡异梦境、疑似被窃取本源及套取信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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