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放慢脚步,悄然脱离了前面的大部队,目光落在那个独自走在队尾的身影上。
他走得不快,步伐沉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林晚晴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衣角,最终还是迈开步子,朝他走去。
脚步声在安静的归途中很清晰,李砚秋闻声侧目,看到是她,眼中并无太多意外。
“李砚秋。”林晚晴与他并肩,轻声开口。
“嗯。”李砚秋应了一声,视线重新投向远方的地平线。
“今天在遗迹里,关于那些机关和符文的知识……”林晚晴斟酌着词句,语气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好奇,“你似乎很了解。”
李砚秋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踢开脚下一颗挡路的小石子。
“略知一二。”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满足林晚晴,她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李砚秋的侧脸。
“这不像‘略知一二’,你破解机关的手法很娴熟,对那些失传的古文字也了如指掌。”
李砚秋沉默了片刻,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家里有本祖上传下来的古书,很破,什么都记,我就叫它杂记。”
他说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杂记?”林晚晴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能记录那些东西的,一定不是普通的书吧。”
“或许吧。”李砚秋的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写书的先祖是个怪人,就喜欢到处乱跑,把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全画下来。”
他没有看她,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林晚晴安静地听着,两人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真想见识一下那本神奇的杂记。”她由衷地感叹。
李砚秋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夕阳的光芒恰好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像两点跳动的火焰。
他喉结微动,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移开了视线。
两人不再交谈,只是并肩走着,长长的影子在身后交叠,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