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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后山有片祖坟地,不知埋了多少代先人。

坟地最深处,孤零零立着一座无碑的青石大墓,形制古老,与周围土坟截然不同。

村里老人都叫它“哑巴坟”,说里面埋的不是咱们的祖宗,是个外乡人,具体来历谁也说不清,只留下一句代代相传的铁律——任谁都不能动那“哑巴坟”边上一草一木,更不能碰那坟头石,尤其不能让它见血。

说是动了,会惊扰里面的东西,给村子带来大祸。

我太爷爷那辈,有几个不信邪的年轻后生,在坟边砍柴,不小心劈掉了一块坟头的青苔,当晚就发起高烧,满嘴胡话,说看见一个穿黑袍的人站在床头盯着他们。

没过几天,几人进山就再也没出来,找到时已经摔下了悬崖,尸骨不全。

自那以后,再没人敢靠近那片区域。

这规矩,连同对那座坟的敬畏和恐惧,就这么口口相传下来。

村里谁家孩子顽皮,大人吓唬一句“再不听话,送你去哑巴坟过夜”,保准孩子立刻噤声。

我叫山子,是村里少数读过高中、去了省城打过几年工的青年。

接受了几年城市教育和“科学世界观”的洗礼,我对这些老掉牙的迷信说法嗤之以鼻,觉得那是阻碍村子发展的愚昧枷锁。

今年,村里要修一条通往山外的公路,这是脱贫致富的希望之路。

规划图纸下来,我作为村里少有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也被叫去参谋。

一看图纸,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那条笔直的规划线,不偏不倚,正好要从后山祖坟地穿过去,那座“哑巴坟”,首当其冲!

消息传开,村里炸了锅。

以德高望重的七叔公为首的老人们坚决反对,说动了哑巴坟,村子要遭灭顶之灾。

七叔公拄着拐杖,气得胡子发抖:“那是守墓!下面压着东西!动了要出大事!”

我却不以为然,在会上据理力争:“七叔公,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那坟多少年了,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块石头!修路是为了全村好,为了娃们能走出大山!不能因为一个迷信,就断了全村的活路!”

支持我的大多是村里的年轻人,他们渴望改变,厌倦了大山的闭塞。

最终,在我的极力劝说和村委会的支持下,迁坟修路的方案还是定了下来。

七叔公看着我们,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和恐惧,他喃喃道:“你们……你们会后悔的……那是‘契’……不能破……”

我当时意气风发,只觉得他老糊涂了。

迁坟那天,天气阴沉得厉害,明明是三伏天,却刮着冰冷的山风,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村里胆小的都没敢来,只有施工队和我们几个村干部、年轻人在场。

七叔公被他儿子死死拦在家里,没让他过来。

那座青石墓比想象中还要坚固。

工人们用铁镐砸上去,只能留下白印,火星四溅。最后动用了小型风镐,才勉强破开墓顶的石板。

石板掀开的刹那,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某种陈旧腐朽味道的阴风,从墓穴里猛地冲了出来,刮得人睁不开眼。

离得近的几个工人,当场就干呕起来。

我强忍着不适,凑过去用手电往里照。

墓穴里没有棺椁,只有一具盘腿而坐的森白骨骸!

骨骸身上套着一件早已朽烂成碎片的黑色布袍,骨节粗大,不似常人。

最诡异的是,骨骸的双手指骨,紧紧抓着一块巴掌大的、黑黢黢的铁牌,铁牌上似乎刻着些什么。

而在骨骸的周围,散落着几枚已经锈蚀变形的铜钱,摆放的方式很奇特。

“看!我说吧,就是个普通古墓,哪有什么神神鬼鬼!”

我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安,大声对周围的人说,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工人们开始小心翼翼地下到墓穴里,准备清理骸骨和随葬品,移到公墓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工人,在搬动那具骸骨时,手不小心被一块尖锐的碎石划破了,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几滴血珠,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了那具白骨的头颅和那块黑铁牌上!

“哎呀!”那工人叫了一声。

几乎在血滴落的同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又直刺灵魂深处的叹息,从那墓穴深处传来。

周围的风瞬间停了,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连鸟叫虫鸣都消失了。

“快!快搬!”工头也觉得不对劲,催促道。

骸骨和那块铁牌被一起搬了出来,准备装入预备好的陶罐里。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捡起了那块铁牌。

入手冰冷刺骨,上面的刻痕依稀可辨,那不是文字,更像是一种古怪的符箓,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迁坟草草结束,尸骨被重新安置在了新建的公墓一角,依旧无碑。

那块铁牌,被我随手揣进了口袋,当时心想,或许是个古董,以后有机会找人看看。

路,开始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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