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的秋阳穿透直隶总督署的飞檐,将光岳楼的影子锻成墨色长弓。天羽影视工作室的器材车碾过青石板路时,车轮辙里渗出的银辉突然亮起——那是三日前林小羽试拳时震入砖缝的精血,此刻在晨光中凝作细如牛毛的丝线,顺着车辙蜿蜒成字暗纹,惊得檐下灰鸽扑棱着翅膀撞落几片瓦当。
浑元桩的分镜再磋磨三遍。苏晚蹲在大成拳传人张老爷子的武馆月洞门前,鳄鱼皮公文包敞着口,里面叠放的合同封皮都印着林小羽后颈银鳞的暗纹。她腕间的和田玉镯突然发烫,镯子内侧二字渗出血丝,与三十步外林小羽缠绑的护腕产生共鸣——那护腕用太行山崖柏根皮糅合他指尖精血制成,此刻正顺着腕骨脉络泛出太极鱼眼的光纹,每道纹路都随着他呼吸微微搏动,像极了老跤手护具上磨出的血痕。
老王扛着ARRI Alexa摄影机退到垂花门后,镜头前飘着的银鳞粉突然聚成蝶群形状。他屏住呼吸对准林小羽的脚踝,喉结重重滚动:我的老天爷!你们看这砖地的裂纹——跟张老爷子说的力透三砖分毫不差!画面里,林小羽赤足站定的青石板正以涌泉穴为中心迸开蛛网纹,裂缝里渗出的不是尘土,而是带着铁锈味的血气,在阳光下凝成字的起笔,那笔锋竟带着犁地般的刚劲,将砖缝里的青苔都震成了齑粉。
陈墨拄着枣木拐杖走到武馆中央的老榆木桩前,老人今日穿的藏青对襟褂子袖口绣着银鳞暗纹,那是苏晚特意找苏州绣娘用林小羽脱落的鳞片磨成粉线绣的。他将《拳道中枢》平放在榆木桩上,泛黄的纸页立刻吸附了林小羽周身散出的银辉,在那页烙出拳谱真迹,纸页边缘竟沁出细密的血珠:小羽,记着王芗斋先生的话——力在敌前,意在敌后,气要鼓荡,神宜内敛。这浑元劲不是蛮力,是把气血炼成水银,顺着骨缝往对手五脏里灌。老人话音未落,榆木桩上的拳谱突然无风自动,书页翻动时带出的气浪竟在地面犁出半寸深的沟。
林小羽深吸一口气,后颈银鳞突然排列成八卦罗盘,每片鳞甲边缘都泛着血丝。当他左足向前趟进时,足底鳞片如活物般张开,在青石板上犁出半寸深的沟壑,沟壑里渗出的血气瞬间凝成字的撇捺,那笔画里裹着的刚劲将地面震出三道裂痕。更惊人的是他小腿肌肉的变化——那些泛着银辉的肌理如游龙摆尾,将地面的反作用力顺着鳞片脉络导向上身,在丹田处汇成一团嗡鸣的气团,那气团搏动的频率与他后颈鳞纹完全一致,发出的声响如同老庙里的铜钟轻颤。
开始跟拍!苏晚的场记板拍出金石之音,三十六盏老式钨丝灯同时亮起,将林小羽的影子投在武馆后墙的止戈为武匾额上。李默的IMAX摄影机突然发出低沉的共鸣,他匍匐在榆木桩旁,镜头捕捉到林小羽掌根鳞片突然外翻的瞬间——那些甲片在掌心凹成太极鱼眼状,竟将空气中的尘埃聚成银色漩涡,漩涡中心隐隐透出王芗斋站桩的虚影,虚影周身缠绕的银线与林小羽皮肤下的血脉连成一片。
看他的抱球式陈墨的拐杖重重顿在榆木桩上,桩身立刻渗出细密水珠,水珠落地时竟在石板上砸出麻点,鳞片在肩窝叠成共鸣腔,把气血运行的声音都放大了!监视器画面里,林小羽双臂环抱的虚空处泛起淡银涟漪,涟漪震荡的频率与他胸腔的起伏完全一致,每圈波纹都在空气中留下字轨迹,笔画边缘凝着的血气如檐角冰棱般垂落,落地时迸出细小的银花。
老王迅速切换高速摄影机,镜头里林小羽的皮肤正发生惊人变化:锁骨下方的银鳞自动排列成古钟形状,随着他的一声吐气,整片鳞甲突然向内凹陷,发出洪钟大吕般的轰鸣。武馆梁上悬挂的八卦镜被音波震得嗡嗡作响,镜面里竟映出林小羽体内血气如龙游走的景象——那些泛着银辉的气血顺着《易筋经》的脉络奔腾,在每处关节鳞片的导引下,凝成尖锐的劲气锋芒,透过皮肤看过去,他的血肉仿佛都在燃烧着银色的火焰。
就在此时,林小羽突然拧腰旋身,右肩鳞片与榆木桩产生共振。那棵百年老桩迸裂,碎木片在空中组成字九宫格,而他的手掌已如铁钳般扣在虚空。更惊人的是他肘间鳞片——此刻竟层层叠叠组成齿轮状,带动气流在周身形成银色漩涡,将漫天木屑吸纳入体,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气团,气团边缘泛着的血光,恰似王芗斋拳谱里记载的混元一气,那气团内部隐约可见银鳞游动,如同活物般搏动。
摩擦步崩拳陈墨的拐杖差点戳穿监视器,杖头的铜箍被震得嗡嗡作响,鳞片高速震颤带起的劲气,把方圆三丈的空气都练成了拳靶!小羽这是拿皮肉当兵器使啊!老人话音未落,林小羽掌心的气团突然炸开,气浪将武馆的竹帘震成碎片,碎片落地时竟在地面插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话音未落,林小羽已轰然发劲。他掌心渗出的血气顺着银线爬上武馆匾额,在字的斜钩里烙出寸劲真髓,那笔画里裹着的拳风撞在对面照壁上,将强身健体四个砖刻大字震得簌簌掉灰,其中字的末笔竟被劲气削去三寸,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芯。收势时,整座武馆的青石板突然同时震颤,每块砖上都浮现出与他皮肤相同的鳞纹,仿佛百年前在此练拳的武师们,此刻都在地下跟着他的呼吸吐纳,砖缝里渗出的血气汇成细流,在地面蜿蜒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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