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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 > 第159章 往事如烟,血色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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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往事如烟,血色情缘

断弦的悲鸣在夜色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尾音,最终消散于寂静。

院子里,只剩下那根断弦兀自轻颤,像一颗耗尽了生命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搏动。

老人僵坐不动,那滴从黑布下渗出的浊泪,沿着他脸颊的沟壑,蜿蜒滑落,最后隐没在粗布衣领的暗影里。那是一条悲伤的河,流淌了太多年,早已干涸,如今却被一句话重新引出了源头。

柳惊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她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她知道,此刻任何一丝多余的动静,都可能让这只惊弓之鸟,重新缩回他那封闭了数十年的硬壳里。

风也停了,月光静静地洒在这方萧索的院落,照着一动一静的两个人,一株枯死的石榴树。

许久,老人那颤抖的身体终于平复下来。他抬起一只枯槁的手,摸向那根断裂的琴弦,指尖在粗糙的断口处摩挲着,像是在抚摸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呵……”一声短促而沙哑的笑,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比哭声更显苍凉。“守不住的誓言……等不回的故人……忘不掉的当年……”

他低声重复着柳惊鸿的回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过,带着血的味道。

他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张蒙着黑布的脸,正对着她。

“你不是来学琴的。”他开口,声音不再有戒备,只剩下一种燃尽之后的灰白与疲惫。“你是来……讨债的。”

柳惊鸿的目光平静无波:“我只是来取一把钥匙。”

“钥匙……”老人喃喃自语,那张没有眼睛的脸,却仿佛能“看”到她发间,“你头上的簪子,是乌木的,上面雕的是兰花。”

“老先生好眼力。”

“不是我眼力好,是这股味道我太熟悉了。”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分辨空气中某种遥远的气息,“雷击过的乌木,会有一种极淡的焦香,混在木料本身的清气里,寻常人闻不到。而那朵兰花,雕的是‘春兰’,花瓣的弧度,叶片的走向……手法很像,但终究是仿的。”

柳惊鸿心头微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这支簪子,是她根据北国情报中关于兵部尚书夫人王氏年轻时的一段语焉不详的记载,命人仿制的。情报只说她偏爱乌木兰花簪,却不想其中还有如此曲折。

“真正的那一支,”老人的声音飘忽起来,像在回忆,又像在梦呓,“是用南境边陲,卧龙山崖上的一截被天雷劈中的乌木做的。木心是活的,木纹如流水,握在手里,冬暖夏凉。簪头的那朵兰花,是他亲手雕的。他说,他这一生,金戈铁马,血染征袍,唯有指尖刻下这朵兰花时,才觉得心是安的。”

“他?”柳惊鸿轻轻吐出一个字。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他伸出双手,珍而重之地将那张断了弦的古琴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沉睡的孩子。

“他姓林,单名一个‘枫’字。我叫他阿枫,他叫我老秦。”

“三十年前,京城里还没有什么兵部尚书赵大人,只有一个叫林枫的少年将军。他出身寒微,凭着一身悍不畏死的军功,从一个小小的伍长,一步步走到了正三品昭武将军的位置。那时候的他,是整个南国军中最耀眼的新星。”

“而她,是京城望族王家的嫡女,闺名一个‘淑’字,一个‘瑛’字。她是京城最有才情的贵女,一曲琵琶,能让满城花开。他们一个在刀光剑影里闯,一个在亭台楼阁里等,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偏偏撞在了一起。”

老人的叙述很平淡,没有抑扬顿挫,像是在说书,说的却是自己的骨血。

“阿枫不善言辞,却把一腔柔情,都给了她。他知道她喜欢兰花,便跑遍了京郊的山,亲手为她种了一院子的春兰。他知道她体弱畏寒,便用自己所有的积蓄,换来西域的火狐皮,为她做了一件斗篷。那支乌木簪,就是他出征南境前,熬了三个通宵,亲手雕刻,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说,等他打了胜仗,奏凯归来,就请圣上赐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他还作了一首曲子,没有词,只有调。他说词要等回来再填,要填满他对她的所有思念。那首曲子,就叫《相思红》。”

柳惊鸿静静地听着。原来,这便是《相思红》的由来。一首未完成的曲,一段未了结的缘。

“可是,他再也没能回来。”老人的声音陡然一沉,院中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南境卧龙山一战,他率三千轻骑,奇袭敌军粮道,本是一场必胜的奇功。可就在我们即将得手的时候,敌人的主力忽然出现,将我们团团包围。而本该在三个时辰内赶到、与我们里应外合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出现。”

“那一战,杀得天昏地暗。三千兄弟,最后只剩下我们寥寥数十人,被逼到了绝壁之上。阿枫身上中了七箭,血都快流干了,却依旧像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阵前。他让我带着他的琴先走,他说,琴在,他的魂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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