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汉家人民军与腐明各路大军,四处激战,整个南方都是战火纷飞,兵荒马乱,不知牧斋先生寻我何事?”
刚坐下的钱谦益,听到晏羽这么直白的发问。
便又站起身。
说道:“质尔人民,谨尔侯度,用戒不虞。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无易由言,无曰苟矣,莫扪朕舌,言不可逝矣。”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予视天下愚夫愚妇。一能胜予。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为人上者。奈何不敬…”
除了“质尔人民,谨尔侯度”这一句。
其他的话晏羽是一句都听不懂。
这钱谦益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你都代表江南士绅权贵来祈降了,就不能按汉家人民军的规矩,简单直白嘛!
晏羽打断钱谦益滔滔不绝的“古文背诵”。
说道:“停停停!我手下几个读书人都在武昌城了,牧斋先生还是说白话,说我这个农夫能听得懂的白话。”
果然!
只要脸皮够厚,揭自己的短。
那尴尬的就不是自己,而是眼前卖弄文采的钱谦益。
钱谦益尴尬说道:“请校长恕罪,是小民冒失了。”
“那牧斋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钱谦益说道:“校长以我华夏子孙为根基,建立汉家人民军。”
“汉家人民军讲究人人平等,废除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如今天下万民都心归于校长。”
“然!在朱明皇族眼中,地主商人与普通农夫无异,都是统治对象,都是我汉家人民。”
“校长要成为千古圣君,应一视同仁对待我汉家人民,如此功绩才能超越秦皇汉武。”
得!
扯了这么久。
就是谏言停止斗地主呗。
晏羽一本正经反问道:“自古以来,攻城掠地,为了震慑宵小,屠城者应该不少吧!”
“对于负隅妄抗者,确实该杀。”
“那牧斋先生为何说我区别对待了?”
“小民听闻汉家人民军行政部有些官员,借清查旧案,刻意打压地主士绅,谋取私利,才引得天下许多贤能,一直徘徊不定。”
刻意打压是晏羽的意思。
但有官员在斗地主时谋取私利,这事晏羽早有耳闻。
只是自建立汉家人民军以来,战争就未停息过。
晏羽暂时也没有精力去处理。
为了内部稳定,只要不违背以人民为本的准则。
行政部的内部问题,都可以秋后算账。
钱谦益拐弯抹角说这么多。
肯定是为了守住江南士绅的田地财富。
晏羽便说道:“均田地是我汉家人民军的国策,牧斋先生以为,不杀人,不流血,地主士绅愿意把田地交出来吗?”
“大多不愿意。”
“那不就结了,看来这杀戮也没法停息。”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对于这些不愿交出田地的地主士绅,确实该杀!”
嗯?
这句话晏羽不但听懂了,前世还深有体会。
那些资本家借着财力雄厚,又有官员、京二代撑腰。
不管是对卖菜的、养猪的,都是各种排挤施压。
正是最后一个“个个钱”都要搜刮干净。
导致劳动供养率稳居世界第一,是倒数第一。
说句难听一点的。
就是搁明末这乱世,在江南、在湖广这些地区。
码头上的力夫都能勉强养活一家几口。
“既然牧斋先生也认为该杀,那叫我汉家人民军的屠刀,该如何放下?”
“校长!虽说他们不是心甘、情不愿,但并非不拿出来?”
“说说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是既定国策,又有汉家人民军在后,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也会交出田地,真正让他们担忧的是斗地主。”
“田地都交出来了,还斗什么地主?”
“小民明白了!原来是朱明朝廷从中作梗,以讹传讹,小民回江南后便宣扬校长国策,估计不日江南千万百姓便恭迎王师。”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
是不是被带偏了?
对!
不止均田地,还有财富的重新分配。
这天下大儒果然不是盖的,着实有几分本事。
若不是熟知钱谦益秉性,没准晏羽还真会重用钱谦益。
那些银子就先让江南士绅们先埋着吧!
反正晏羽也懂一些货币的基本逻辑。
等战局稳定下来,有的是手段整这些地主士绅。
晏羽说道:“听闻牧斋先生一直在腐明朝廷任礼部侍郎。”
钱谦益心跳不自觉加速起来。
这是要准备给自己封官了。
“惭愧!小民在朱明朝廷虚度二十余载,虽身居高位,但朱明朝廷宠幸宦官奸佞,建树甚微。”
“我汉家人民军行政部制度,与以往历朝历代都不同,部门远超六个,向礼部欲拆分为教育部、新闻部和鸿胪寺等部门,虽说部门都拆分了,但各部部长依旧是正二品,现如今鸿胪寺的框架还未搭建,不知牧斋先生可愿躯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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