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沉眼皮都没抬,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跃华的法务不劳二叔挂心。”
傅承平像是早料到他会拒绝,一脸苦口婆心道,“修沉,我知道你对周慕言信任有加,但霍律师在涉外知识产权方面是顶尖的,有他加入,对跃华生物有大助益。”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明嫣,“而且,霍律师和明嫣也是旧识,合作起来想必更……默契。”
这话里的刺,太明显。
明嫣眉头蹙起。
傅修沉终于抬眸,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缓缓刮过傅承平的脸。
“二叔,”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我的公司,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至于霍寒山,”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他滚。”
三个字,掷地有声。
傅承平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没想到傅修沉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撕破脸。
“好……好……”傅承平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只希望你别后悔!”
他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噪音,带着傅承慧,灰头土脸地摔门而去。
会议室里死寂片刻,其他高管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
傅承平回到别墅,一把摔了玄关的青瓷花瓶。
碎瓷四溅,映出他扭曲的脸。
“好个傅修沉……”他扯开领带,眼底阴鸷,“既然你不仁,就别怪二叔心狠。”
他扭头看向傅承慧,“怎么样,让你联系的人都联系好了吗?”
傅承慧跟在他身后,惴惴不安,“二哥,我们……我们真要这么做?修沉他才刚回来,手段你看到了,万一……”
“万一什么?”傅承平猛地转身,眼神狠戾,“等他腾出手来,把我们彻底踩死吗?他现在断了我所有的路,跃华一点边都不让我沾!我不动手,难道等着他把我扫地出门,去喝西北风?!”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他傅修沉就算再厉害,也有软肋,他那颗心,硬得跟石头似的,唯一的缝就拴在明嫣那个丫头身上!”
傅承慧还是有些害怕:“可……可绑架这是犯法的啊!要是被修沉知道……”
“谁说是绑架?”傅承平阴冷一笑,“是霍寒山霍大律师求而不得,心生妄念,这才走了极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
他没再听傅承慧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翻到霍寒山的号码,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
“霍律师,考虑得如何了?”
傅承平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你我联手,各取所需。你要明嫣,我要傅修沉低头认输。事成之后,跃华法务部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那头沉默片刻。
“……你保证,”霍寒山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不能伤害她。一根头发都不能。”
傅承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语气却无比真诚:“当然。我只是给霍律师创造一个……和明嫣单独谈谈,解开误会的机会。地点在城南我名下的一处公寓,很安全……”
“……好。”霍寒山闭了闭眼,从喉骨里挤出这个字。
挂了电话,傅承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招手叫来心腹,低声吩咐:“去城南公寓布置好,隐蔽摄像头装到位,再去弄点‘好东西’……”
傅承慧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二哥,什么‘好东西’?你不是答应霍寒山不伤害明嫣吗?”
“妇人之仁!”傅承平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不下一剂猛药,怎么让霍寒山彻底被我们拿捏?等他‘碰’了明嫣,视频在手,他还敢不听我们的?到时候,让他去咬傅修沉,他敢不去?”
他眼底掠过一丝狠毒。
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
两人在书房低声商议着恶毒的计划,却没注意到,虚掩的房门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开……
……
而与此同时,霍寒山捏着刚刚挂断的手机,眼底满是复杂。
傅承平的话像魔咒,在他脑子里盘旋。
——各取所需。你要明嫣。
他要明嫣。
只要一想到明嫣在傅修沉身边的样子,他的心脏就像被毒藤绞紧,窒息般的疼。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多年前的旧照。
照片上的明嫣穿着学士服,靠在他怀里,笑得眉眼弯弯。
那时她眼里全是他。
凭什么?
就因为他错过了一次,傅修沉就能后来居上?
傅修沉能做的,他也能做!
他甚至……可以为她去死!
霍寒山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燃了半截,灰烬簌簌落下。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傅承平的通话记录。
最后一条信息,是傅承平发来的地址。
他闭上眼,眼前晃过明嫣的脸。
他掐灭烟,火星烫到指尖,细微的刺痛。
——最后一次。
他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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