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欧洲,另一场关乎信仰未来与人类内部统一的战斗,也在阴暗的角落里骤然爆发。
梵蒂冈,这座永恒之城的核心,此刻却被无形的高墙分割。圣彼得大教堂依旧向游客开放,钟声悠扬,但在普通人无法触及的地下回廊、古老修道院以及某些披着慈善外衣的产业内部,忠于教皇本笃十七世及投降派枢机主教的“圣化信徒”们,正依托着残存的圣物和扭曲的信仰能量,构筑着最后的堡垒。他们坚信,或者说被强制灌输着信念,“神”的考验尚未结束,暂时的退却只是为了更伟大的归来,而他们,是保存神圣火种的最后卫士。
然而,知晓了“耶和华”本质、并亲眼见证了昆仑惨状的圣殿骑士团大导师雷蒙德,以及追随旺达主教脱离出来的革新派力量,已然无法容忍这群冥顽不灵、实质上仍在为古圣渗透提供温床的“毒瘤”继续存在。
就在“混沌之门”显现、星晶发出警告后的第四十八小时,一场代号“净火”的突击行动,在夜幕的掩护下,于罗马城多个地点同时展开。
行动的核心,位于罗马郊外一座隶属于某神秘修道院的古老葡萄酒庄园地下。情报显示,这里不仅是投降派的重要据点,藏匿着大量被篡改的典籍和用于“圣化”仪式的禁忌圣物,更是教皇本笃十七世在公开场合保持沉默时,暗中发号施令的枢纽之一。
雷蒙德大导师亲自带队。他并未穿戴全身板甲,而是一身简练的黑色战斗服,外罩绣着简约十字纹章的披风。他手中紧握的,不再是象征性的权杖,而是那柄蕴含着亘古“秩序”之力的朗基努斯之枪碎片。枪尖虽残,但在雷蒙德燃烧的信念与决绝的意志催动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仿佛能裁定真实与虚妄的微光。他身后,是数十名最精锐的“铁十字”分队圣骑士,以及少数旺达主教派系中擅长战斗的司铎,他们眼中没有对昔日同僚的怜悯,只有对背叛真理、助纣为虐者的冰冷审判。
庄园地面的守卫几乎是瞬间就被无声地解除。真正的战斗,发生在地下深处那被改造得如同小型哥特式教堂的广阔空间内。
“异端!背信者!”一名身披华丽祭袍、但眼神空洞狂热的枢机主教奥力克,投降派的死硬分子站在祭坛前,高举着一柄镶嵌着黑色水晶的权杖。他身后,是上百名“圣化信徒”。这些信徒与昆仑战场上的类似,皮肤下隐现圣痕,眼神狂热而缺乏灵性,周身散发着混合了微弱圣光与古圣特有腐蚀性能量的诡异波动,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提线木偶。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净化这些迷失的羔羊!”奥力克主教嘶吼着,权杖挥下,黑色的水晶爆发出污浊的光芒,那些圣化信徒如同接收到指令的蜂群,发出非人的咆哮,手持闪烁着能量光芒的仪式剑或直接徒手,带着扭曲的力量,冲向闯入的圣殿骑士。
“他们已非同胞,而是被奴役的空壳!”雷蒙德的声音如同惊雷,压过了敌人的嘶吼,“以真正的秩序之名,予其解脱!”
他身先士卒,朗基努斯之枪碎片向前一指!没有浩大的光柱,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的乳白色光束,如同手术刀般射入圣化信徒最密集的区域!
“嗤!”
光束所过之处,景象诡异。那些圣化信徒体表的“圣痕”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燃烧、消融,他们那混合的能量场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瓦解。更令人震惊的是,被光束直接扫中的信徒,并未爆炸或流血,而是身体猛地僵直,眼中的狂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与短暂的清明,随即,他们的身体如同沙雕般风化、消散,只留下一缕缕被净化的、纯净的灵魂能量,哀伤地飘散于空中,朗基努斯之枪的力量,竟是在强行剥离、净化那扭曲的“圣化”,将被禁锢的灵魂释放!
这景象,让后续冲来的圣化信徒出现了瞬间的迟疑,他们那被编程的意识似乎也无法理解这种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质的“净化”。
“为了真正的信仰!冲锋!”铁十字分队的骑士们抓住机会,如同钢铁洪流般撞入敌阵。他们的剑刃上附着着经过朗基努斯之枪碎片加持的秩序之光,每一次挥砍,都能有效地撕裂圣化信徒的防御,削弱其体内的污染能量。旺达主教派系的司铎们则吟唱着革新后的祷文,银色的光辉如同护盾与利剑,干扰着敌人的能量运转,治愈着己方战士的伤势。
战斗激烈而残酷。圣化信徒没有恐惧,没有痛楚,只有执行命令的疯狂,而圣殿骑士们则背负着清理门户、扞卫真理的沉重使命。地下圣堂中,能量对撞的轰鸣、兵刃交击的脆响、以及圣化信徒湮灭时的奇异嘶鸣交织在一起。
雷蒙德的目光始终锁定着祭坛后的奥力克主教。他如同破浪的旗舰,一步步向前推进,朗基努斯之枪碎片在他手中舞动,每一次点、刺、扫,都精准地净化着沿途的圣化信徒,开辟出一条通往罪恶源头的道路。
奥力克主教脸上的狂热逐渐被恐惧取代。他疯狂地挥舞权杖,召唤出更多的污秽能量,甚至试图引爆祭坛下隐藏的某种禁忌法阵,但这一切在朗基努斯之枪那裁定“秩序”的绝对特性面前,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不!你不能这样!我是主的仆人!我秉承的是真正的神谕!”奥力克在绝望中尖叫。
“你秉承的,是窃贼与伪神的谎言!”雷蒙德终于杀到祭坛前,声音冰冷如铁,“而你,是毒害羊群的牧羊犬!”
他没有再给奥力克任何机会。朗基努斯之枪碎片化作一道白虹,瞬间穿透了那污秽的权杖,精准地点在了奥力克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