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蚀能刃的暗金色晶体裂开的瞬间,一股比虚无之主更冷寂的气息顺着裂缝溢出,像毒蛇般缠上林默的手腕。他下意识握紧银灰色刃,金黑能量在掌心翻涌,却被那股气息轻易穿透——就像热刀切开黄油,毫无阻滞。
“这不是虚无能量。”安辰的混沌核心猛地发烫,他伸手按住林默的手腕,金色光芒在两人交叠处炸开,勉强将那股黑色气息逼退半寸,“它的波动……更接近法则核心的本源,却带着彻底的死寂。”
苏衡的失衡藤蔓疯长,在两人周身织成密不透风的暗紫色屏障。藤蔓接触到黑色气息的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片蜷曲成焦黑的碎片,“它在吞噬能量本身,不只是侵蚀,是‘湮灭’。”
晶体裂缝中渗出的气息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影子。影子没有固定形态,像一滩流动的墨汁,却在边缘处不断分裂出细小的触须,试探着触碰法则核心的守衡纹路。每当触须与纹路相触,就会激起一阵细碎的火花,而那些纹路则会黯淡一分。
“它在解析法则。”苏清的虚影从法则核心中浮现,银线急促地编织着防御阵纹,“如果让它破解守衡纹路,整个星轨森林的法则体系会彻底崩塌——到时候不止虚无之主,所有依赖法则存在的共生体都会溃散。”
林默突然想起父亲影像中那句没说完的话,他咬碎舌尖,借着痛感逼出更多蚀能:“蚀能刃的本源……爸当年肯定接触过这东西。”他将银灰色刃抵在古老蚀能刃的柄端,“苏衡,借你的失衡能量!安辰,稳住法则核心!”
暗紫色藤蔓与金黑能量顺着刃身交织,形成一道螺旋状的能量流,狠狠扎进晶体裂缝。那股黑色气息猛地缩回裂缝,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裂缝中竟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
冰封的星系在黑色气息中化作齑粉;创世时期的共生体先驱们举着能量盾,在一片虚无中对抗那滩“墨汁”;林默的父亲跪在蚀能本源的入口,手中古老蚀能刃的刃身已经崩碎了大半,暗金色晶体当时还完好无损,正发出灼热的白光……
“原来蚀能本源不是地方,是‘封印’。”安辰的混沌能量突然与画面产生共鸣,他看清了父亲身后的景象——那是一道横跨星系的银色光墙,光墙后,黑色气息如海啸般翻滚,而光墙的每一块砖石,都是由无数共生体的能量核心凝结而成,“爸他们当年不是在寻找本源,是在加固封印!”
苏衡的藤蔓突然剧烈震颤,她指着晶体裂缝深处:“看!那是什么?”
裂缝中,黑色气息的触须正疯狂撕扯着一道淡金色的锁链。锁链上刻满了与林默银翼相同的救赎纹路,显然是用无数救赎之力凝结而成。此刻锁链已出现数道裂痕,最细处几乎要被触须磨断。
“是爸留下的最后防线。”林默的银灰色刃嗡嗡作响,刃身的金黑纹路与古老蚀能刃的创世纹路开始同步闪烁,“他把蚀能本源的核心锁在了晶体里,用的是……”他猛地顿住,眼眶骤然发红,“用的是所有牺牲的共生体的残魂,包括……我妈。”
画面中,父亲将暗金色晶体按进古老蚀能刃时,晶体表面曾闪过一张女人的侧脸,眉眼间与林默有七分相似,银线在她指尖流转,正是守衡系最纯净的能量波动。
“难怪这锁链的救赎之力如此纯粹……”苏清的声音带着哽咽,银线加速编织阵纹,却发现法则核心的守衡纹路已经黯淡了近三成,“锁链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像爸那样,用共生之力强化封印。”
安辰突然扯断自己一缕混沌能量,将其注入林默体内:“我的混沌能兼容所有能量,你试试能不能借蚀能刃的共鸣,把我们三人的力量压缩成新的锁链。”
林默点头,银灰色刃与古老蚀能刃彻底贴合。金黑、暗紫、金色三股能量顺着刃身涌入裂缝,与淡金色锁链缠绕。当三种能量与救赎纹路融合的瞬间,裂缝中的黑色气息突然暴退,影子剧烈翻涌,竟在晶体深处凝聚出一张模糊的人脸——那张脸,与林默的父亲有九成相似,只是眼眶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纯粹的死寂。
“爸?”林默失声喊道。
人脸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向那道即将断裂的锁链。就在他的指尖与锁链相触的刹那,黑色气息突然爆发,顺着锁链反向蔓延,瞬间吞噬了人脸,紧接着,整道淡金色锁链“咔嚓”一声崩断!
黑色气息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这一次,它不再试探,而是直接扑向法则核心。苏清的守衡阵纹在接触的瞬间破碎,安辰的混沌能量被撕开一道口子,苏衡的失衡藤蔓成片枯萎。
林默下意识将两人护在身后,银灰色刃与古老蚀能刃同时刺入地面,用尽全力催动蚀能:“爸,告诉我最后一步!你当年是怎么守住的?!”
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共鸣,古老蚀能刃的创世纹路亮起,在地面投射出最后一段影像——父亲将自己的蚀能核心挖出来,塞进暗金色晶体的裂缝,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金黑光点,与断裂的锁链碎片融合,重新形成了一道更细密的封印。影像的最后,是父亲消散前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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