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完苏之之,将那份因李相夷而起的焦躁与压力部分转嫁出去后,柳随风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似乎稍稍松弛了一些。
他在府邸里又待了几天,处理了一些权力帮的日常事务,并暗中加派了人手去调查李相夷的底细,但收获寥寥。
那个白衣少年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除了与浣花派萧秋水等人有所交集外,几乎查不到任何过往的痕迹。
这种“未知”让柳随风无法真正安心。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他便再次离开了府邸。
表面上是继续他“风朗”的江湖游历,实则是要亲自回到浣花派。
近距离观察李相夷和萧秋水,寻找可能的破绽。
他就像一个最耐心的猎手,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惊疑就放弃自己的猎物和计划。
府邸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与压抑。
苏之之的日子则一如既往,被困在那方小小的院落里。
日复一日地做着洒扫、侍弄花草。(虽然那些花花草草在她手里半死不活)
以及偶尔被其他比她等级高的婆子传唤传唤去的侍女工作。
她表面上逆来顺受,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怎么攻略柳随风这个阴湿帅哥。
这天夜里,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苏之之干完了一天的活,腰酸背痛地回到分配给她的、位于小院角落的简陋房间。
她吹熄了油灯,和衣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望着从窗户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想着自己这倒霉催的穿越经历,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绝望,迷迷糊糊间,意识渐渐沉沦。
就在她将睡未睡、意识模糊之际,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骤然降临。
不是声音,不是景象,也不是触感。
而是一种仿佛整个“存在”都被浸泡在了一种温暖、浩瀚、无边无际的“意识”海洋中的感觉。
房间消失了,床板消失了,甚至连她自己的身体感知都变得模糊。
唯有她的“意识”被无限拔高、扩大,与某种难以形容的宏大存在连接在了一起。
苏之之猛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如果这种状态还能称之为清醒的话。
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感觉”到一切。
她“感觉”到了脚下大地的脉搏,天空中星辰的流转,河流的奔腾,草木的呼吸……
这是一种超越了五感的全知视角。
「苏之之。」
一个“意念”直接在她意识最深处响起。
非男非女,非老非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却带着一种源自世界本源的古老、威严,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急切。
“谁?!谁在说话?!”苏之之在意识中惊呼。
她试图“转动”视角,却发现自己如同被固定在琥珀中的小虫,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感受和接收。
「吾乃此界之神。」
那意念平和地回应,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法则的重量,敲击着她的灵魂。
神明?!
苏之之懵了。
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虽然成绩不咋地)、看过无数网文的社畜牛马,她对“神”这个字可不陌生!
但这玩意儿不是虚构的吗?怎么会真的存在?还找上了她?!
「汝非此界之魂,吾知。」神明继续传来意念,「汝之到来,亦是一变数。」
苏之之心中警铃大作!
神明连她是穿越者都知道?!
那它想干什么?消灭她这个“病毒”?
等下,“亦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有其他穿越者?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恐惧,神明的意念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勿惧。吾寻汝,非为惩戒,而是为了一个请求。」
请求?天道请求我这种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卡拉米?
苏之之更觉得玄幻了。
「此界,正面临消亡之危。」天道的意念变得沉重起来。
「危机之源,在于汝所知之萧秋水,更在于依附其魂之异物——‘魔点系统’。」
魔点系统?苏之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不就是萧秋水(肖明明)身上的系统嘛?
「此系统以汲取世界本源气运而生,伪装机缘,诱使宿主依赖,实则不断吞噬此界根基。」
「若任其发展,待其壮大,此界灵气将枯竭,法则将崩坏,万物凋零,走向终末。」
世界……毁灭?真假的?
苏之之被这个宏大的词汇砸得头晕眼花。
她虽然讨厌现在被囚禁的生活,但也没想过整个世界玩完啊。
这系统也太毒了吧!
「然,系统寄生于魂,强行剥离,恐伤及宿主,需外力引导,巧妙破之。」
「吾已寻得一人,或可担此重任。」
“谁?”苏之之在意识中下意识地问。
「李相夷。」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苏之之的意识中炸开!
李相夷?!
那个《莲花楼》里惊才绝艳、最终结局令人意难平的少年门主李相夷?!
哇塞?他也穿越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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