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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死寂。

梁柱之间,只剩下李牧那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在挣扎,在回响。

他靠着墙,身形依旧伟岸,神情却已是一片死灰。

像一尊被抽走了神魂的石雕。

谷婉清闭目盘坐,周身气息如渊,已然沉浸在那“止水”与“江海”的宏大辩证中,对外界恍若未闻。

赵灵儿站在秦渊身后,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她看着一个道心寸寸崩裂,一个顿悟入定,心中对“秦渊”这个名字的认知,被再一次彻底颠覆。

他不仅仅是强大。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道”。

一种能轻易扭曲、改变,乃至摧毁他人之道的,恐怖存在。

这压抑到极致的氛围,让陆景浑身针扎似的难受。

他抓耳挠腮,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只觉得脑仁都在发疼。

他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心即是剑”,也悟不了什么“江海容物”。

他只知道,眼前这位秦兄,是他生平仅见的,神仙一般的人物。

神仙的大腿就在眼前,不抱,简直天理难容!

那颗实在的心思,终于压过了对现场诡异气氛的畏惧。他搓了搓蒲扇般的大手,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那个……秦兄。”

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破了冰封的湖面。

就连神情涣散的李牧,眼皮也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陆景见秦渊的目光转来,胆气立壮,嘿嘿一笑。

“李兄问了剑,谷仙子问了心,都太玄乎了,我这脑壳里装的都是肌肉,实在听不明白。”

他挠着后脑勺,神情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好奇与真诚。

“我这人比较实在,就想问个实在点儿的事。”

“您看我这寒江派的‘覆海掌’,还有救吗?”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站起身,也不管地方宽窄,兴冲冲地在原地拉开架ars,双臂一振,浑身肌肉虬结,摆出一个掌法起手式。

这憨直的汉子,竟想让秦渊当场为他指点功法。

这突兀的举动,将那股因论道而起的玄妙意境冲得七零八落。

赵灵儿看得有些发愣,心想这位寒江派的弟子心可真大。

秦渊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古不变的平静。他未看陆景的掌法,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望川江边那头铁甲鳄,你打它多少掌,能破其皮?”

陆景一怔,老脸顿时涨红,讪讪地收了架势。

“那畜生皮糙肉厚,妖力雄浑,我这掌法打在它身上,跟挠痒痒没区别。拍个几十掌,兴许能见点血丝。”

他回忆起当日的苦战,仍有余悸。随即,眼中又亮起强烈的好奇,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天大的秘密。

“秦兄,说起这个我一直想不通!那天您老人家只是看了它一眼,那头凶鳄怎么就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跑?您用的到底是哪门子无上秘法?能不能……嘿嘿,教小弟两手?”

这个问题,同样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是啊,那可是能与宗门天骄缠斗的强大妖兽。

一个眼神便令其仓皇逃窜,这等手段,闻所未闻。

就连濒临崩溃的李牧,也竖起了耳朵,想知道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他无法理解的秘密。

秦渊端起茶杯,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听雪楼的墙壁,望向了远方那条奔流不息的大江。

“它并非惧我。”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心底。

“它惧的是,我身上残留的一件旧物气息,与我不久前做的一桩旧事。”

陆景的眼睛瞪圆了:“何物?何事?能把那大家伙吓成那样?”

秦渊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那杯中漂浮的茶叶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件法器,名为‘万魂幡’。”

“万魂幡”三字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什么?!”

谷婉清豁然睁眼,眸中仙光退去,只剩惊涛骇浪!李牧的身躯更是剧烈一震,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被一抹浓烈的难以置信所取代!

作为北境大宗的传人,他们岂会不知此幡凶名!

二十年前,大乾末帝赵渊窃国运,逆天命,血祭百万生魂炼制的绝世凶器!其怨气甚至能污秽修士道基,腐蚀神魂,乃世间第一魔宝!

此等凶物,仅仅靠近,都会被那无尽怨念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眼前这个人,竟然说他……携带此物?

陆景虽不知其中详细,但也听说过这件传说中的邪物,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后来呢?”

秦渊的指尖,在微凉的杯壁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抚平一段尘封的往事。

“幡是罪业的凝聚,魂是无辜的牵连。”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天地都为之失声的话。

“我以‘谷心’为引,超度了其间被囚的百万亡魂,顺手……了结了那段窃国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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