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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 > 第111章 推车嫂撞开阎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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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轨修复后的第七日,天刚破晓,浓雾便如灰纱般笼罩了整片山野。

沈清禾立于残桥边的高台之上,手中握着一张从邻县快马送来的急报。

纸页已被晨露浸得微皱,字迹却依旧刺目——“赤痢暴发,死者逾百,亟需药米百石。”

她指尖一紧,指节泛白。

药米是她用空间灵泉培育的特制粳米,掺入清瘟草药,专治疫病肠胃之症。

如今仓中仅余三百石,这一去便是三分之一,风险极大。

可若不救,那些活生生的人命,将在烈日下腐烂成泥。

更棘手的是官道。

铁脚盟已奉江南总舵密令,封锁所有要道,连乞丐肩上的扁担都被翻检三遍。

他们不怕死人,只怕活路。

唯一的生门,只有这条尚未试运的米轨。

“今日首航。”她在议事棚前站定,声音不高,却像铁钉砸进木桩,“谁愿第一个推?”

棚内一片死寂。

炭火噼啪一声炸响,惊起几只檐下麻雀。

众人低头避视,有人搓着手,有人咳嗽转移视线。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新铺的轨道悬于山脊,穿林越涧,稍有差池便是车毁人亡。

更何况,铁脚盟恨这路入骨,沿途伏杀在所难免。

沈清禾不再问。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水莲嫂走了出来。

她三十有五,颧骨高耸,眼角刻着风霜,背上用旧被褥裹着一个熟睡的幼子。

她没说话,只是牵来一辆改装过的厢车——轮轴加粗,底盘下沉,两侧设有卡槽,正是按沈清禾图纸连夜赶制的运货推车。

“我男人,”她嗓音沙哑,“死在脚行抢道上,脑壳被人用铁钩砸开,就为了争一口饭运进城。这路若能让后来人少流一滴血……我就是摔死在半道,也值。”

她说完,将孩子放进车厢角落的软垫里,系好布带,然后双手扶住推杆,脊背挺直如松。

全场无言。

沈清禾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动容。

她知道水莲嫂不是冲动,而是把这条命,早已看作了无数无名苦力的替身。

她们的男人死了,孩子饿着,可路还是要走。

“编组变更。”沈清禾转身下令,“药米分装五车,每车双人轮替推拉,间隔三十步,错峰前行。轮毂内侧加装千家絮防滑带——遇湿反涩,正好克油。”

众人领命而去。

当夜暴雨再至。

山鹞子浑身湿透地翻墙而入,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成串滴落。

他递上一张揉皱的纸条:“石磙子手下有个叫黑皮的,收了银钱,要在‘鬼见愁’弯道泼桐油拌猪血,滑得骡子都站不住。”

沈清禾接过纸条,目光冷沉。

她早知铁脚盟不会善罢甘休,却未料其手段如此阴毒。

她立即召集工匠,重新调配车队顺序,最重的两辆药米车夹在中间,前后皆为轻载空车掩护。

又命人在轮圈暗槽嵌入千家妇人连夜撕织的粗絮布条——此布由十户以上棉絮混纺,质地粗糙,遇水膨胀,反而增加抓地之力。

陆时砚坐在灯下,青衫微卷,执笔不停。

他绘制《推车节律表》,以鼓声为号,规定每盏茶歇息一次,换肩轮推,严防体力崩断。

他还标注了七处坡度变化节点,提醒何时蓄力、何时减速。

沈清禾则悄然取出最后三滴浓缩灵泉,趁着夜色,亲自沿主轨接缝处一一滴入。

灵泉渗土,一夜之间,细密根须自地下蔓延而出,如网般缠绕木桩基座,将整段轨道牢牢锁死,坚不可摧。

启程当日,大雾弥天。

十里山道尽没于白茫茫之中,仿佛通往幽冥之路。

水莲嫂率先踏上米轨,双手撑杆,肩背发力。

起初坡陡轨涩,推得极为吃力,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着雾气打湿衣领。

然而行至第三里,地势渐缓,车厢骤然加速,如同挣脱束缚,竟如风滑行!

身后众人大惊,继而狂喜。

“跑起来了!真跑起来了!”

欢呼未落,前方“鬼见愁”弯道已至——此地外侧悬崖深不见底,内壁陡峭如削,历来是脚夫心头噩梦。

果然,地面油光反照,黑腻一片,显然是刚泼不久的混合油污。

但车轮碾上刹那,非但未打滑,反而因速度与防滑带摩擦生热,发出低沉嘶鸣,借惯性一举跃过最险弧段!

埋伏在林中的黑皮等人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车队已呼啸而过,只留下滚滚雾痕。

高处哨岗上,山鹞子吹响柳叶哨,短促三声,随即信号一路传递,各歇脚台灯火亮起,姜汤备好,热巾捂暖,静候队伍抵达。

沈清禾站在终点了望台上,远眺雾海,心神稍定。

忽然,识海深处那枚尘封的铜印轻轻一震。

她眉心微蹙,一幅模糊图影再度浮现——那是漕运古图的延伸部分,此前从未显现。

图中标记着一段极陡的斜坡,末端写着两个小字: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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