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沈砚拱手领命,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徵妲忽然虚弱地开口,小手轻轻拉了拉朱常洛的衣袖,“爹爹...别...别用酷刑...,小心敌人的离间剂。
沈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郡主的意思是,这奸细来自建州?
徵妲微微点头,小脑袋靠在枕头上,显得十分疲惫。
“建州表面恭顺大明,暗中挑起大明内部矛盾,对四邻联姻,通商,却又慢慢蚕食其土地。”
太子妃也脸色发白,颤声道:“殿下,建奴真有如此恶毒心思,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另外还要小心郑党,虽福王已就藩广东,但其母妃未死”朱常洛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杀意,“孤与她素有嫌隙,她一直觊觎储位,想让她的儿子福王上位。如今徵妲深得父皇宠爱,又在百姓中威望甚高,她虽然已入冷宫,但难保不在心里视我们父女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沈砚沉声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若真与她有关,那此事背后,必然牵扯甚广。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下定论,还需进一步查证。”
“如何查证?”朱常洛急道,“那奸细嘴硬,
“臣有一计。”沈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奸细若是郑妃派来的,必然与她有联系。我们可以假意放他逃走,暗中派人跟踪,顺藤摸瓜,找到他与郑妃联络人,拿到确凿证据。”
朱常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务必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臣明白!”沈砚拱手,转身匆匆离去。
寝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太子妃紧紧握着徵妲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妲妲,”
“妲妲不怕,”朱常洛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温柔却坚定,“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那些坏人伤害你分毫。”
徵妲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连日的高烧,让她耗尽了心气。
朱常洛和太子妃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场危机,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雨越下越大,行宫内外戒备森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郭振明、郭振海、黄善娘,李半天等人聚集在行宫议事厅,脸色都十分难看。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郭振明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晃动起来,“这些人也太狠毒了,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加强护卫“”郭振明率先表态,“我去联系周守廉,让他加固城防,调兵遣将,做好防御准备。”
“我去组织娘子军,加强行宫的守卫。”黄善娘站起身,语气坚定。
“我去安排人手,跟踪那个奸细,务必找到他的联络人。”沈砚也站起身,“郭振海,你负责安抚百姓,向他们说明情况,争取他们的支持。”
“没问题!”众人各司其职,纷纷行动起来。
议事厅内只剩下朱常洛一人,他望着窗外的暴雨,心中思绪万千
“父皇,”朱常洛在心中默念,“儿臣知道您身体不好,但现在大明江山危在旦夕,您一定要保重龙体,看清奸人的真面目啊!”
就在这时,王才人匆匆走进议事厅,脸色苍白:“殿下,不好了!校儿.不见了!”
“什么?”朱常洛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怎么会不见了?不是让嬷嬷看着他吗?”
“嬷嬷说,刚才雨小了一点,校儿说想出去透透气,她跟着去了后花园,可一转眼,就不见了!”王才人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后花园四周都有守卫,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朱常洛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校儿是他的长子,也是大明的皇太孙。
“快!派人四处寻找!”朱常洛大声下令,“封锁行宫所有出口,不许任何人进出!一定要找到皇太孙!”
“是!”守卫们纷纷领命,四处搜寻起来。
朱常洛也亲自带人前往后花园寻找。后花园里草木茂盛,雨水打湿了地面,泥泞难行。众人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校儿的身影。
“殿下,你看这里!”一名锦衣卫指着一棵大树下的泥土,惊呼道。
朱常洛连忙走过去,只见泥土上有一串小小的脚印,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马蹄印。显然,太孙殿下肯定是被人掳走了,而且掳走他的人是骑着马离开的。
“不好!”朱常洛脸色大变,“他们一定是从后花园的侧门逃走的!快!追!”
众人顺着脚印和马蹄印,一路追到后花园侧门。侧门的守卫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显然,掳走小殿下的人打晕了守卫,从这里逃走了。
“沈砚!”朱常洛大声呼喊,“快带人追!一定要把小殿下追回来!”
沈砚闻讯赶来,看到地上的守卫和脚印,脸色也十分难看:“殿下放心,臣这就带人追!”
他立刻点齐人马,骑上快马,朝着马蹄印消失的方向追去。
朱常洛站在侧门口,望着沈砚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焦急万分。他现在不仅要担心徵妲的安危,还要担心校儿的下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太子殿下,您别太着急,沈佥事办事稳妥,一定能把太孙殿下追回来的。”太子妃走上前,轻轻扶住朱常洛的胳膊,安慰道。
朱常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只能相信沈砚,相信他们的将士。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单膝跪地:“殿下,周指挥使派人来报,说城外发现一队不明身份的骑兵,正在朝着天津城逼近,人数大约有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