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手中寒光乍现,是柄淬了蓝汪汪剧毒的短刃——摆明了同归于尽!
“护驾——!”嘶吼震耳!
郭振明、杜松等武将目眦欲裂,拔刀就冲,可事发太急!
刺客离万历帝不过数步,根本拦不住!
万历帝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死亡的寒意瞬间裹住全身!
千钧一发,没人留意那个看似吓呆的朱徵妲。
她左脚微微一抬,看似无意,却精准踢中旁边的箩筐——筐里全是干枣!
“哗啦!”圆滚滚的干枣泼洒满地,密密麻麻铺了一片。
刺客早算好了每一步落点,势要一击得手,偏没算到脚下突生变数!
脚下一滑,身形猛地趔趄!
手中短刃瞬间偏了分寸,擦着万历帝的龙袍下摆掠过。
“噗嗤”一声重重刺进青砖,火星四溅!
就这一瞬的阻滞,够了!
熊廷弼如暴熊扑出,宽厚的肩膀狠狠撞向刺客胸口!
“闷哼!”
刺客气血翻涌,身形不稳。
郭振明绣春刀已然出鞘,刀光如匹练,直斩刺客手腕!
“铛——!”金铁交鸣,刺耳裂空!刺客喉间滚出一声闷哼,剧痛撕裂膝弯,却仍拧身回刀,手腕青筋暴起。
“铛——”的一声脆响,硬生生架住迎面钢刀!
可侧面劲风已至——杜松脚掌带风,狠狠踹在他膝弯软处!
“咔嚓!”似有骨裂之声!
“噗通!”刺客跪地,渗出血,钢刀架颈封死挣扎。
众人冷汗直流,邓全检查万历帝无恙后,叩谢郡主。
万历帝怒令严审:“铁链锁死!给朕往死里审!挖不出幕后主使,提头来见!
那刺客死死盯着被朱常洛紧紧抱在怀里的朱徵妲,用生硬的汉话嘶声问道:“不可能…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叔叔,你藏得一点都不好哦~”朱徵妲天真道:
“第一,你的手太干净啦,像读书人,根本不是干活的人呀。”
“第二,你的脚印和别人不一样,而且你的脚印比别人深,说明你身上藏了重物,不是普通的货商。”
“第三嘛,”她咬下一颗糖葫芦,甜丝丝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睛,笑眯眯地说,
“你包绸缎的油布,打结的方法是建州人的‘狼牙结’。
“绳结又紧又尖,像狼牙一样,我们大明的货商都是打平结、蝴蝶结,根本不会这么打结呀。”
“还有哦,你呼吸声太重啦,而且你身上有血腥味,被油布一捂,味道更明显了。”
刺客睑上桀骜尽褪,只剩惊骇绝望,他自负伪装潜藏天衣无缝。
却不料在三岁女童面前,所有设计皆成笑话,这比一刀杀了他,更让他崩溃。
这位建州第一刺客,曾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此刻却在一个孩童面前感到彻骨寒意
“噗——”急怒攻心之下,竟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货栈死寂,众臣惊于朱徵妲三岁却妖孽般的洞察力,被俘细作押至大殿。
“皇爷爷,妲儿厉害吗?”万历笑问赏赐:“
“妲儿要给特训营的叔叔们发糖吃”朱徵妲指着殿外的邓全和特训营将士:
“他们都好勇敢,和细作打架的时候一点都不害怕!”
众臣纷纷躬身行礼:“郡主圣明,体恤将士,臣等佩服!”
锦衣卫将士快步上前,呈上密信。
内阁首辅叶向高接过,展开只扫一眼,脸色骤沉。
他大步趋前,急声禀报:“陛下!细作目标并非行刺!”
“是烧天津卫粮仓!断漕运河道,他们要毁‘边锋’补给线,让边境守军断粮!”
万历帝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
脸色一沉,眼底怒火喷薄:“努尔哈赤!好大的胆子!”
“敢在朕眼皮底下作祟,妄图断大明命脉,真当朕的江山是软柿子?!”
朱徵妲从万历帝怀里探出头,奶声奶气却掷地有声:“皇爷爷不怕!”
“妲儿的特训营,本事多着呢,痒痒粉,墨囊弹,五倍子液,都只是皮毛!”
荧火粉’追痕迹,嗅香丸辨气味!”
“郭舅舅,邓公公教的追踪术,妲儿都学会了,建州坏人再来,妲儿还能抓!”
她挣出万历帝怀抱,小短腿跑到被俘细作面前。
歪着小脑袋,眼神却无比坚定:“告诉努尔哈赤,别再派坏人捣乱,不然,妲儿的‘边锋’特训营,让你们所有细作无处藏!”
“大明不好惹,妲儿人小气,吃软不吃硬,还记仇,更不好惹!”
细作们望着这三岁女童,天真的脸庞下是慑人的笃定。
恐惧爬满眼底,绝望攥紧心脏,他们知道,这孩子说的是实话。
能凭细节识破伪装、精准布局的对手,比千军万马更可怕。
有她在,建州细作,再无立足之地。
是夜,万历帝于行宫书房,摩挲着邓全呈上的“狼牙结”,默然良久。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对随侍的太子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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