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乌篷船悄无声息靠岸,船身隐在阴影里。
舱门推开,黑衣人影鱼贯而出,蒙面遮口,手中弯刀映月,寒光刺骨。
“目标,盐仓,烧!”
低喝声划破寂静,黑衣人如鬼魅般扑向盐仓。
守仓卫兵察觉异动。
“有敌袭!”
铜锣声急促响起,划破夜空。
卫兵拔刀迎上,刀锋相撞,火星四溅。
“杀!”
惨叫声、兵刃交击声、呐喊声,瞬间撕裂码头的宁静。
黑衣人悍不畏死,直冲盐仓大门。
为首者挥刀斩断门闩,木门轰然倒地。
他抬手一挥,数枚火折子飞出,落在盐袋旁的油布上。
“轰!”
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吞噬着盐仓一角。
“守住盐仓!不能让他们得逞!”
卫兵校尉嘶吼着,挥刀砍倒一名黑衣人,肩头却被另一人划伤,鲜血喷涌。
就在此时。
马蹄声急促而来,震动地面。
火把如龙,照亮夜空。
“边锋卫在此!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厉声喝问,带着凛然杀气。
沈炼率边锋卫疾驰而至,胯下战马嘶鸣,手中绣春刀寒光凛冽。
黑衣人见状,眼神一慌。
“撤!”
为首者一声令下,众人转头欲退。
“想走?晚了!”
沈炼勒马挥刀,刀光如练,直劈为首者。
为首者横刀抵挡,“铛”的一声,虎口震裂,弯刀脱手。
沈炼翻身下马,一脚将其踹倒。不待其挣扎,身旁亲兵已掷出铁链,三两下便将其捆缚结实。
边锋卫如猛虎下山,与黑衣人缠斗。
短兵相接,招招致命。
一名黑衣人想跳海逃生,被箭矢射中膝盖,惨叫着坠入海中。
“另一名刚掏出火折子,便被沈炼一记飞刀贯穿肩胛,惨叫一声,被死死钉在身后的盐包木垛上。”
火光中,沈炼目光如炬,挥刀斩落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弯刀。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牙不语,猛地张口欲咬舌。
沈炼眼疾手快,反手点其穴位,使其动弹不得。
此时。
一辆马车疾驰而至,停在码头。
车帘掀开,朱徵妲探出小小的脑袋,粉衣沾着夜露,双丫髻微微晃动。
万历帝、叶向高紧随其后。
“沈炼,盐仓如何?”
朱徵妲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沈炼躬身禀报:
“回郡主,大部分盐仓无恙,仅一角被焚!”
“擒获贼首一名,其余或死或擒!”
“初步盘问,是苏州盐商残余势力,勾结海盗所为!”
朱徵妲探出身子,沈炼立即上前一步,伸臂相扶,并以身体护在她与俘虏之间。
她借着力轻巧落地,在沈炼的护卫下,才小步走到被擒的为首者面前。”
“你们以为,烧了区区一座盐仓,就能断送我大明的盐路?”
“太天真了!”
她声音虽嫩,却字字如冰:
“盐路通的是民心,是国运!”
“谁敢挡大明的路,边锋的刀,就斩谁的头!”
为首者浑身一颤,不敢与她对视。
万历帝抚须颔首,眼中满是赞许:
“妲儿说得好!盐路是大明命脉,谁敢动,便诛谁九族!”
叶向高补充道:
“郡主,海盗常年盘踞渤海,此次竟能与盐商残余精准勾结,恐非一时兴起。”
“清剿匪患之余,更需建立长效巡防机制,方能永固海路盐运。”
朱徵妲点点头,小手指向海面:
“传令!即刻调集水师,联合边锋卫,清剿渤海海盗!”
“盐路一日不可断,民心一日不可失!”
“遵令!”沈炼领命,转身部署兵力。
火光渐灭,晨曦微露,盐仓码头,秩序渐复。
被焚的盐袋清理完毕,新的盐船陆续靠岸,工人们忙碌起来,装卸有序。
朱徵妲站在码头,望着远方海平面,海风拂动她的裙摆,小小的身影却透着千钧之力。
“盐路通,天下安,谁阻,谁亡。”
渤海海面,浪涛翻涌,十余艘海盗船横亘航道,船帆黑如墨,炮口森然对准盐运船队。
“劫盐!留命!”海盗头目站在船楼,声如破锣,手中弯刀直指驶来的盐船。
盐船工人们脸色煞白,慌乱失措。
忽然,号角长鸣,震彻海面,三支水师舰队呈品字形,破浪而来。
船帆鲜红,上书“边锋”二字,在晨光中猎猎作响。
沈炼立在旗舰船头,身披玄甲,手持绣春刀,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奉旨清剿!海盗授首!”
吼声穿透风浪,掷地有声。
海盗头目瞳孔骤缩。
“放炮!”
一声令下,海盗船炮声轰鸣,炮弹呼啸着砸向水师舰船。
“砰!”
一枚炮弹击中旗舰船舷,木屑飞溅,海水涌入船舱。
“堵漏!开炮还击!”
水师校尉嘶吼着,士兵们各司其职,动作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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