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轩被问得一噎,他刚才不过是随口胡诌,哪里有什么证据?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强撑着说道:“方才人多眼杂,大家可能没注意到。可这丫鬟平日里就笨手笨脚的,撞了人也不敢承认,不是很正常吗?”
“哦?照表兄这么说,只要一个人平日里笨手笨脚,那出了事情就一定是她的错?”苏清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那我倒想问问表兄,你去年在酒楼里喝酒,不小心打翻了酒壶,把邻桌客人的衣服弄脏了,难不成也是因为那客人平日里‘笨手笨脚’,撞了你不成?”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去年赵文轩在酒楼里闯了祸,还想赖在别人身上,最后还是靖安侯府派人去赔了钱,才把事情压下去。这事在京中世家圈子里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没人敢当着赵文轩的面提,没想到苏清欢今日竟直接说了出来。
赵文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气:“苏清欢!你胡说八道什么?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提它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表兄既然自己也有过‘手滑’的经历,就该明白,有时候摔了东西,不一定是别人的错,也可能是自己不小心。”苏清欢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诛心,“更何况,春桃是府里的丫鬟,她平日里做事认真,从未出过差错,怎么偏偏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笨手笨脚’的人?表兄这话说得,倒像是故意针对她似的。”
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看向赵文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赵文轩被说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春桃,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春桃见苏清欢为自己说话,胆子也大了些,鼓起勇气说道:“表少爷,我真的没有撞您。方才我路过的时候,明明看见您手里的盏子没拿稳,才掉在地上的。您不能为了推卸责任,就冤枉我啊。”
“你还敢说!”赵文轩气得发抖,伸手就要去打春桃,却被苏清欢一把拦住了。
“赵表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打一个丫鬟,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苏清欢的力气不大,却稳稳地拦住了赵文轩的手,“更何况,这盏子是你摔碎的,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想打人,这就是你平日里标榜的‘君子风度’?”
赵文轩被苏清欢说得颜面尽失,又挣脱不开她的手,只能气急败坏地喊道:“苏清欢!你别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破琉璃盏吗?大不了我赔给你们就是了,你何必在这里揪着不放,让我难堪?”
“破琉璃盏?”苏清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赵表兄,这琉璃盏是西域国王特意进贡给陛下的,陛下又赏赐给了我祖父。这盏子不仅价值连城,更代表着陛下对我侯府的恩宠,你说它是‘破琉璃盏’,难不成是觉得陛下的赏赐不值钱,还是觉得我侯府不配拥有这样的恩宠?”
这话可就严重了,牵扯到了陛下的恩宠,可不是小事。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纷纷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牵扯进去。赵文轩也吓得脸色惨白,他刚才一时口快,竟忘了这琉璃盏的来历,现在被苏清欢这么一说,他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文轩声音发颤,冷汗都下来了,“我只是一时失言,清欢表妹,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误会?”苏清欢松开手,后退一步,理了理裙摆,“表兄刚才说要赔这盏子,我倒想问问,表兄打算怎么赔?这盏子是陛下赏赐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模一样的。难不成,表兄想让我侯府拿着你赔的钱,去跟陛下说,您赏赐的琉璃盏被我们弄丢了,我们用银子赔给您?”
赵文轩被问得冷汗直流,他哪里有能力赔这盏子?别说他了,就算是他整个赵家,也拿不出能和陛下赏赐相提并论的东西。他刚才说要赔钱,不过是随口说说,想挽回点颜面,没想到却被苏清欢逼到了绝境。
“我……我……”赵文轩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个调色盘似的。
柳氏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有些慌了,连忙上前打圆场:“清欢,算了算了,不过是个盏子,摔了就摔了,别再为难你表兄了。”她虽然也觉得赵文轩过分,但毕竟是亲戚,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传出去对侯府也不好。
苏清欢知道母亲的顾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只是她实在看不惯赵文轩这种虚伪又懦弱的人,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还会仗着亲戚的身份在侯府作威作福。
“母亲,我不是想为难表兄,只是这盏子毕竟是陛下的赏赐,不能就这么算了。”苏清欢看向赵文轩,语气放缓了些,“表兄,你要是真心想道歉,就当着大家的面,给我母亲和春桃道个歉,再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随意拿侯府的东西,也不再冤枉府里的下人。这样一来,我母亲心里能好受些,春桃也能洗清冤屈,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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