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总带着点黏腻的暖意,拂过永宁侯府后花园的紫藤花架时,竟也卷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沈清沅指尖捏着枚刚剥好的松子,眼尾却没错过花厅角落那抹鬼鬼祟祟的影子——自打三日前二房那位表姑母带着一双儿女住进西跨院,府里就没安生过,先是库房少了两匹上等的云锦,后是厨房的银质餐具莫名少了只汤匙,如今看来,这手脚是要往她这揽月轩伸了。
“小姐,您看那柳枝晃得古怪,莫不是有猫儿在树上?”贴身丫鬟挽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瞧见半隐在绿荫里的窗棂,全然没察觉那窗纸下正有双眼睛盯着桌上的琉璃盏。那盏是去年西域进贡的珍品,通体莹润如秋水,盏壁上描着缠枝莲纹,日光一照便泛着细碎的金光,昨日表姑母家的女儿林婉儿来做客时,眼神就没从这盏上挪开过。
沈清沅低低笑了声,将松子仁丢进嘴里,声音轻得像风拂花瓣:“哪来的猫儿,许是某些人眼热,想替咱们‘保管’些东西罢了。”她说着端起那琉璃盏,故作不经意地晃了晃里面的碧螺春,茶汤在盏中漾出浅淡的涟漪,映得窗外那人的影子愈发清晰。
正说着,就听“吱呀”一声,西跨院的方向传来丫鬟的惊叫,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沈清沅挑了挑眉,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林婉儿趁着表姑母去前院找老夫人说话,偷偷溜到揽月轩外,想把这琉璃盏顺走,没成想脚下不稳,竟把廊下那盆刚移栽的兰草撞翻了——那兰草是镇北将军送的珍品,老夫人宝贝得紧,特意交代要摆在揽月轩外好生养护。
“哎呀!这不是婉儿表妹吗?怎么摔得这般狼狈?”沈清沅慢悠悠起身,走到门口时,正见林婉儿蹲在地上,裙摆上沾了泥土,面前是摔得四分五裂的兰草花盆,而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块琉璃碎片,显然是刚才慌不择路时,把琉璃盏也碰掉了。
林婉儿脸色煞白,见沈清沅出来,慌忙把碎片往身后藏,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就是路过,想来看望表姐,没成想脚下打滑……这花盆和杯子,都是不小心碰掉的!”她话音刚落,就见表姑母李氏急匆匆赶来,一瞧见地上的狼藉,再看看女儿手里的琉璃碎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李氏是永宁侯夫人的远房表妹,丈夫早逝,带着一双儿女投奔侯府,本就有些寄人篱下的窘迫,如今女儿闯了祸,她第一反应便是赔罪:“清沅侄女,真是对不住,婉儿这孩子毛手毛脚的,竟把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摔了,回头我定好好教训她!”说着眼眶就红了,那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换作旁人,或许还会顾及亲戚情面,说句“无妨”,可沈清沅偏不。她俯身捡起一块琉璃碎片,指尖在碎片边缘轻轻划了下,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表姑母说的是,小孩子毛手毛脚难免出错,可婉儿表妹今年也十五了,总不能还像三岁孩童般,连‘不告而取谓之偷’的道理都不懂吧?”
这话一出,李氏的脸更白了,林婉儿更是急得眼泪直流:“表姐你胡说!我没有偷!我就是想拿起来看看……”
“看看?”沈清沅轻笑一声,指了指窗棂上沾着的丝线,“方才我在屋里瞧得清楚,表妹先是趴在窗上看了许久,又绕到廊下,伸手去够桌上的琉璃盏,若不是心虚,为何不直接敲门进来问我借?再说,这兰草花盆摆在廊下,离窗户足有三尺远,表妹又是怎么‘路过’时,把它撞翻的?”
一连串的反问让林婉儿哑口无言,李氏也没了刚才的委屈模样,只能硬着头皮说:“侄女何必这么较真?不过是个杯子和一盆草,回头我让婉儿赔给你就是了。”
“赔?”沈清沅挑眉,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恰好让闻讯赶来的老夫人和永宁侯听见,“表姑母说笑了,这琉璃盏是西域进贡的贡品,整个京城也没几见,表妹拿什么赔?至于这兰草,是镇北将军亲手培育的品种,将军特意交代要好好养护,若是让将军知道,他送的东西在侯府被人‘不小心’摔了,不知会怎么想?”
镇北将军手握兵权,是皇上倚重的重臣,永宁侯府向来与他交好,李氏哪里敢得罪?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底气,拉着林婉儿就要下跪:“老夫人,侯爷,是我教女无方,求你们饶了婉儿这一次吧!”
老夫人本就对李氏母女这几日的小动作有所不满,此刻见沈清沅条理清晰地戳破谎言,心中更是偏向自家孙女,板着脸说:“李氏,你既然住进侯府,就该守侯府的规矩,婉儿年纪不小了,该好好管教,免得将来惹出更大的祸事。今日之事,念在你是初犯,便不追究了,但这西跨院,你们明日就搬走吧。”
李氏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决绝,还想再求情,却被永宁侯冷冷打断:“母亲说得是,侯府虽不缺这点地方,但也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人。明日一早,我会让人送你们出城,往后不必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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