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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

深秋的京城,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丝绒,低低地压了下来。寒风卷着几片枯叶,在国家话剧院门前的广场上打着旋儿。

此时是晚上七点。距离《无声的剃刀》全球首演正式开场,还有整整三十分钟。

按理说,这个点儿,正是京城晚高峰最堵的时候,人心最浮躁的时候。可剧院外围,甚至是方圆两条街的范围内,却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瘫痪。

人,太多了。

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攒动的人头。但这种拥挤并没有伴随着常见的喧哗与吵闹,没有粉丝撕心裂肺的应援口号,也没有举着灯牌到处乱窜的站姐。

所有人就那么安静地站着,裹紧了大衣,仰望着那座被灯光勾勒出庄严轮廓的米色建筑。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渴望,仿佛哪怕进不去,只是站在门口,蹭一蹭从里面飘出来的戏味儿,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与此同时,黄牛圈子里,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杀红了眼。

一个星期前,#AI无法破译的表演# 这个词条横空出世,让首演票价一夜之间从原价几百块被炒到了五千,这在话剧界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然而,就在三天前的彩排结束后,陈保国那句石破天惊的评价,不知被谁传了出来。

——他是来玩命的。

这两个字,像是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京圈,乃至全国的文艺界。

在演艺圈,天才常有,勤奋也不稀缺,但让一位国宝级的老戏骨用玩命来形容一个顶流,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场戏,已经超脱了表演的范畴,它是用血肉堆出来的!

于是,原本五千的票价,在一夜之间,最高飙升到了一个令人发指、丧心病狂的数字。

十万。

而且是有价无市。

朋友圈里,无数大老板、投资人挥舞着钞票求票而不得。一张印着国家话剧院Logo的薄薄纸片,史无前例地变成了最硬通的社交货币,成了比爱马仕还要稀缺的奢侈品。

某知名财经媒体甚至在晚间推送中,用了一个极具煽动性的标题:

李红星的剃刀,今夜割疯了整个票务市场。

……

七点整,检票口开放。

没有红毯,没有闪光灯,没有签名墙。这是一场纯粹的话剧演出,不是名利场的走秀。

但今晚走进这扇大门的观众,其含金量却足以让国内任何一个A类电影节的组委会感到汗颜,甚至还要加上几分恐惧。

剧场内,灯光幽暗。

第三排,正中央。

这是全剧院视野最好、听感最佳的皇帝位,也是今晚前辈团的专属席位。

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灰扑扑工装的中年男人,低调地顺着过道摸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他帽檐压得很低,但眼角那几道标志性的褶子,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他屁股还没坐热,旁边就伸过来一只胳膊,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下。

“哟,勃哥,您这是刚从建筑工地搬砖回来?这身工装连泥点子都没拍干净呢?”说话的是宁浩,他翘着二郎腿,一脸坏笑地调侃着。

黄勃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标志性的白牙,压低了声音回怼:“滚蛋,你懂个屁。这叫沉浸式体验,我是来向劳动人民致敬的。再说了,咱今儿个是来看这小子怎么玩命的,穿西装打领带的像什么话?”

两人正斗着嘴,一个身形硬朗、穿着黑色飞行夹克的身影,带着一股子凛冽的风,在黄勃的另一边重重地坐下了。

这人一坐下,周围三米内的气压仿佛都跟着低了几分。那股子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硬气,让人想忽视都难。

吴惊。他没说话,只是对着黄勃和宁浩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狼,死死锁住了那片还未拉开的深红色丝绒幕布。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显然,耐心已经快要耗尽。

紧接着。冯晓纲导演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嘴里习惯性地叼着一根没点的烟,眼神里带着三分审视七分期待。

段奕宏双手插兜,眼神锐利如刀,眉头微皱,仿佛他不是来看戏的,而是来犯罪现场破案的。

晋东、王楷,这两位中生代的演技标杆,也悄然入座,神情肃穆,坐姿端正得像是在听课。

第三排,星光璀璨,却又杀气腾腾。

冯晓纲、吴惊、段奕宏、宁浩、黄勃、晋东、王楷……中国导演界和表演界的一群人,在这一刻,为了一个年轻人的首演,齐聚一堂。

他们不是来捧场的。他们是来观摩的,甚至是带着挑剔的眼光来找茬的。他们要亲眼见证,那个关于玩命的传言,到底是真金白银,还是徒有其表的营销。

……

在这些大佬身后,遥远的第十排。

一个同样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女孩,正紧张地缩在座位里。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里的汗水把那张昂贵的门票都捏得有些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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