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真气如剑般直射府门,并非剑气,而是萧昭渊手中白玉箫所发。
温砚棠眸色一凛,翻掌使出毒影掌,掌风裹挟真气迎上。两道真气在院中相撞,砰的一声炸开,气浪四散。
倒地的护院被波及,纷纷闷哼着被掀翻,脸色愈发苍白,再无半分挣扎之力。
一道金色身影由前院一丈高的半空掠过,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风。
温砚棠见状,纵身一跃追了上去,双掌凝力,与那道金色身影在半空对掌。
两掌相触的瞬间,温砚棠只觉一股浑厚内力袭来,整个人被打得倒飞出去。
他穿过府门重重落地,又接连倒退五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萧昭渊随后跃出府门,落地时低头看了眼手掌,掌心泛着暗紫色的黑气,缓缓飘散。
“温家的毒影掌。”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温砚棠心头一震,万万没想到,萧昭渊的功力竟如此深厚。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抬眼看向对方:“萧昭渊,你中了我的毒影掌,若不立刻运功逼毒,毒气会蔓延全身,不出三个时辰你便会毒发身亡。”
萧昭渊闻言,嗤笑一声,抬手拂去掌心的黑气,眼神轻蔑:“毒影掌虽有些名气,但在我面前,不过是弹指可解的小伎俩。”
他周身真气流转,掌心的暗紫色毒气渐渐淡去,“你以为这点毒,能奈何得了我?”
温砚棠脸色一沉,握紧了拳头:“你别狂妄!毒影掌的厉害,你未必清楚。”
萧昭渊挑眉,步步逼近:“我倒是要看看,岭南温家的毒,能让我萧昭渊付出什么代价。”
萧昭渊刚要运起内力,朝温砚棠打去,突然气血翻涌。
真气逆行而上,他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黑色鲜血喷了出来,滴落在地。
温砚棠见状,嗤笑一声:“萧昭渊,你不是说毒影掌是小伎俩吗?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萧昭渊脸色铁青,顾不得反驳,立刻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开始运功逼毒,周身真气紊乱。
温砚棠眼神一狠:“你罪大恶极,今日我便了结了你!”
他纵身跃起,一掌带着毒劲劈向萧昭渊。
就在掌风即将触及萧昭渊时,一道弯刀刀势骤然裂过半空,凌厉无比,直逼温砚棠后心。
温砚棠心头一惊,连忙收掌侧身闪避,刀风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将地面劈出一道浅沟。
他抬眼望去,只见蓝烬寒手持弯刀站在不远处。
蓝烬寒眼神冰冷,沉声道:“何人如此胆大,敢伤我主上?”
萧昭渊趁机凝神运功,掌心的暗紫色毒气渐渐收敛,脸色稍缓。
温砚棠挑眉,打量着蓝烬寒:“主上?”
他随即冷笑:“你是灵域的杀手?”
蓝烬寒迈步上前,弯刀直指温砚棠:“与你无关,今日只护主上周全,再敢妄动,便取你性命。”
与此同时,白玉在王府里东奔西闯,神色焦急地四处找寻洛离霜,却阴差阳错往地牢的方向跑去。
她转遍了附近的廊道和假山,始终没见到洛离霜的身影。正烦躁时,迎面撞上一个刚从地牢里出来的牢头,对方手里还拎着一串钥匙,身上沾着些尘土。
白玉眼睛一眯,立刻伸手揪住牢头的衣领,语气凌厉:“地牢里关着谁?”
牢头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是……是燕七鹰!”
“燕七鹰?”白玉心头一动,猛地想起温砚棠进府前的吩咐——若有机会,便设法救出被燕宁王府关押的燕七鹰。
她手上力道加重,眼神更沉:“关押他的牢房在哪?守卫多吗?”
牢头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不……不行啊!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地牢,违者处死!”
“处死?”白玉冷笑一声,掌心凝起一丝真气,抵在牢头腰间,“你现在不说,我立刻就让你死在这!说不说?”
牢头感受到腰间的真气,魂都吓飞了,忙不迭点头:“我说!我说!他在最里面的单间,守卫……守卫就两个,都在牢门外站岗!”
白玉追问:“怎么进去?别耍花样!”
牢头哆哆嗦嗦地补充:“从前面的月洞门进去,走到底就是地牢入口,钥匙……钥匙我这有!”
白玉松开他,冷声道:“前面带路,只要你乖乖听话,事后我保你安全。”
牢头战战兢兢领着白玉穿过月洞门,沿着昏暗的密道往里走,尽头便是地牢。
转过拐角,牢头指着最里面的单间,压低声音道:“那就是燕七鹰。”
白玉走上前,借着壁上油灯的光打量牢房里的人。燕七鹰靠着墙壁坐着,头发散乱,下巴上长了些短短的胡茬,脸色苍白憔悴,全然没了传闻中的模样。
她敲了敲牢门,开口问道:“你是燕七鹰?”
燕七鹰缓缓抬眼,眼神黯淡无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似没有。
白玉皱眉:“我素听闻燕云山庄庄主燕七鹰是位俊朗不凡的人物,怎么看都不像传闻中那样。”
燕七鹰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声音沙哑无力:“失去了最心爱的人,又被锁住琵琶骨运不了功,关押在此日日受辱,能好到哪里去?”
白玉沉默片刻,从牢头手里夺过钥匙,“咔哒”一声打开牢门:“姑姐信你一回。温砚棠在外面拖着,没时间耽搁,你赶紧跟我走。”
燕七鹰猛地抬眼,眼里闪过一丝微光,却又很快被无力感取代:“琵琶骨被锁,我连像样的动作都做不了,怎么逃?”
“这好办。”白玉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上前斩断了束缚他的铁链,“铁链已断,虽暂时运不了功,但走路不成问题。温砚棠在府门前纠缠萧昭渊,注意力都在那边,我们趁这空隙赶紧逃出去。”
燕七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虽浑身酸软,却总算能站起身。他看向白玉,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为何要救我?”
“还不都怪那该死的温砚棠!”白玉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为了救你,他把温家传的毒经都给我了,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