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躲了这么多年,总要了解岛上的各种‘邻居’。”老约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我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偶尔用一些修复电子设备的小忙,换点药品和电池。但他们很危险,只认钱和利益。”
傅斯年不知何时恢复了一丝清醒,他虚弱地开口:“……可以去……我有办法……”他的眼神虽然浑浊,但那股属于商界巨擘的算计和魄力依然存在。他清楚,与走私贩打交道,无非是价码问题。而钱和资源,恰恰是他(如果他能活着回去)最不缺的东西。
苏晚看着傅斯年,又看了看老约翰。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留在岛上,傅斯年必死无疑,他们也会被无尽的追杀耗死。
“好,去海湾。”苏晚做出了决定。
休息了约莫半小时,等到追兵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另一个方向,三人才再次出发。老约翰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他们朝着与石灰岩区相反的北侧跋涉。
这条路更加难行,需要翻越一座低矮的山脊。对于傅斯年来说,每一步都是煎熬。苏晚几乎承担了他全部的重量,她的体力也接近极限,全凭一股意志在支撑。老约翰则在前方探路,同时尽可能抹去他们留下的痕迹。
天色微明时,他们终于翻过山脊,看到了下方那个被陡峭悬崖环抱的、如同月牙般的隐秘小海湾。几间简陋的木屋搭建在沙滩边缘,旁边还停着几艘破旧的小艇。海湾静悄悄的,似乎空无一人。
“就是那里。”老约翰指着下方,“我们得等到晚上。白天靠近太危险了,他们有岗哨。”
三人在山脊背面的一个岩缝里隐藏起来。苏晚给傅斯年喂了些水,他的体温依然高得吓人,意识时清醒时迷糊。
老约翰则拿出一些风干的肉干分给苏晚。“吃点东西,保存体力。晚上……不会轻松。”
苏晚默默接过,味同嚼蜡。她看着下方平静的海湾,心中充满了不确定性。走私船会来吗?傅斯年能撑到那时吗?即便上了船,他们就能安全吗?这会不会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傅斯年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开始出现轻微的呓语。
黄昏时分,就在苏晚几乎要绝望时,老约翰突然低声道:“来了!”
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正朝着海湾缓缓驶来。那是一艘中等规模的货船,看起来其貌不扬,但航行姿态却带着一种鬼鬼祟祟的谨慎。
希望,伴随着更大的风险,一同到来了。
夜幕彻底降临时,货船已经停靠在海湾外的深水区,放下了几艘摩托艇,朝着岸边的木屋驶来。隐约可以看到艇上坐着几个荷枪实弹、身形彪悍的人。
“他们靠岸了。”老约翰的声音紧绷,“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在他们卸货或者装货的时候,趁乱接近,和他们头目谈。记住,直接亮出最大的筹码,不要犹豫,也不要表现出任何软弱。”
苏晚点头,将傅斯年扶起。他此刻似乎清醒了一些,眼神恢复了部分锐利,但身体的虚弱无法掩饰。
“扶我下去。”傅斯年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我来谈。”
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三只幽灵,悄无声息地朝着海湾木屋摸去。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的气息。
木屋那边传来了喧闹声,手电光晃动,似乎正在忙碌。他们躲在一堆废弃的渔网后面,观察着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似乎是头目模样、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壮硕男人,叼着雪茄,走到了稍远一点的沙滩上讲电话。
机会!
傅斯年对苏晚使了个眼色。苏晚会意,深吸一口气,扶着傅斯年,从阴影中走了出去,径直走向那个头目。
老约翰则留在原地,握紧了猎枪,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听到脚步声,头目猛地回头,看到突然出现的、狼狈不堪的苏晚和傅斯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浓浓的警惕和杀意。他身边的两个手下立刻举起了枪!
“别紧张,朋友。”傅斯年强撑着站直身体,尽管脸色苍白,衣衫褴褛,但那股久居人上的气场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让那头目微微一愣。
“我们想搭个便船。”傅斯年开门见山,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开个价。”
头目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搭船?老子这里不是客运站。看你们这鬼样子,是惹了麻烦吧?带你们走,风险可不小。”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傅斯年平静地说,“送我安全到达目的地,我给你一千万美金。现金,或者不记名债券,随你选。”
一千万!这个数字让头目和他手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随即又被谨慎取代:“空口白话,谁信?”
傅斯年缓缓抬起手,露出了手腕上那块即使沾满污垢也难掩其奢华本质的腕表:“这个,是定金。百达翡丽,限量款,价值超过百万美金。你可以找地方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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