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卷与碑文兽碰撞后,碑文兽的喘息愈发粗重,甲壳上的铭文如烧红的烙铁,每一次起伏都溅起细碎的火星。
我抬头望向碑文兽,它的头颅微微低垂,红光从铭文间渗出,在身前凝聚成一团拳头大的光球。
寒气都被这红光烘得燥热,穹顶的冰棱开始融化,水滴砸在地上滴答作响。
“不能等它发难,咱们主动破局。”
我握紧佩剑,文气在指尖凝成金色的光点,“子美,你随身带的古籍里,有没有记载祭天相关的诗词?”
杜圃眼睛一亮,立刻从行囊里翻出一叠绢册,翻动间回答道:“有!”
“《封泰山》《禅梁父》都是祭天名篇,还有几篇散佚的《郊祀》残句,我都整理在里面了!”
“太好了!”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速查这些诗文的核心文气脉络,标注出最契合‘镇邪’的字句,给我作引。”
“高兄,”我转向高士,他刚被杜圃包扎好伤口,正试着活动肩膀。
“你带王师傅和小张,用工匠的工具制造噪音,牵制它的动作。碑文兽靠铭文共鸣发力,噪音能吸引它的注意力,帮我们拖延一点时间。”
高士立刻将长枪一扬:“包在我身上!保证把它搅得晕头转向!”
王师傅从工具包里掏出錾子和铁锤,又递给小张一个铜哨:“这铜哨声音够尖锐,我用錾子敲冰,动静绝对够大。”
小张掂了掂铜哨,眼睛发亮。
我看着他们斗志昂扬的模样,心中安定了许多,这就是我的伙伴,从不会在危难时退缩。
战术既定,众人立刻行动。
杜圃找了块背风的冰壁,将绢册摊在膝盖上,翻看着上面的内容,嘴里还念念有词:“《封泰山》侧重尊天,文气厚重;
《禅梁父》侧重祈福,文气绵长,两者结合,应该能压制碑文兽的凶性。”
高士带着工匠们绕到碑文兽的侧面,小张先吹起铜哨,尖锐的哨音刺破冰窟的寂静,碑文兽的耳朵猛地抖动了一下,凝聚红光的动作迟滞了一瞬。
紧接着,王师傅的錾子狠狠砸在冰面上,“当”的一声脆响,冰屑飞溅,高士趁机用长枪敲击冰壁,金属撞击声与哨音、錾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却有力的噪音。
碑文兽猛地转头冲向高士他们,甲壳上的红光乱闪,却再也没法凝聚成之前的光球。
高士见状,故意放慢脚步,引诱它追逐,拖延时间。
“太白,找到了!”
杜圃举起绢册递给我,我拿到手之后立刻以文气作《封泰山》:泰山岩岩,鲁邦所詹。奄有龟蒙,遂荒大东......文气如泰山压顶!
文气化作巨大的金色山影,从空中压向碑文兽,它抬头嘶吼,红光从铭文间爆发,试图抵挡。
山影与红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金色的光屑与红色的火星漫天飞舞。
虽然山影被撞散,但碑文兽的红光明显黯淡了一截,甲壳上的铭文也开始微微颤抖。
“继续接着作《禅梁父》:梁父昂昂,配天作镇。奄有四海,克定厥命......
金色文气化作奔腾的江海,环绕着碑文兽流动,将它的红光层层包裹。
碑文兽疯狂挣扎,却怎么也冲不出金色的包围圈,红色的能量冲击打在江海上,就像投入巨石的浪花,瞬间被吞没。
高士趁机带着工匠们退到安全区域,他抹了把脸上的冰碴,高声喊道:“太白,给它最后一下!让这笨家伙知道咱们的厉害!”
我点头,目光落在杜圃递来的绢册最后一页,那是《祭天颂》。
我高声喊道,“皇天有命,维清缉熙。昭示上帝,聿怀多福......”文气在喉间凝聚到极致,金色的光芒从周身溢出,将整个冰窟照亮。
文气如火山爆发般涌出,金色的字句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诗卷,覆盖在碑文兽的甲壳上。
那些原本闪烁红光的铭文,在《祭天颂》的文气下,渐渐褪去红色,转而泛起淡淡的金光,与诗卷共鸣。
碑文兽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再挣扎,眼中的红光慢慢消散,露出清澈的光泽。
它抬起头,对着我发出一声低沉的低吼,像是在表达臣服,又像是在告别。
金色诗卷突然收缩,化作一道光柱,注入碑文兽的体内。
它发出一声悠长的嘶吼,转身向着冰窟深处的一个黑暗冰洞跑去,庞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中。
“它跑了!”小张兴奋地跳起来。
高士一把将我抱住,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真有你的!这《祭天颂》一吟,比我的长枪还管用!”
我笑着推开他,却因为文气消耗过大,踉跄了一下,杜圃连忙扶住我。
众人都松了口气,危机消除后,高士一屁股坐在冰上,解开腰间的酒壶,猛灌了一口:“这下可算能歇会儿了。”
“说真的,刚才被那红光擦到后背时,我还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幸好太白你反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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