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旧伤复发的刺痛让欧阳然的动作陡然一滞,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斜的弧度。
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膝盖重重磕在地面时发出闷响,却在落地瞬间旋身横扫,黑色作战靴带起的劲风扫过歹徒脚踝。
慕容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三个月前地下赌场突袭行动的画面在眼前闪回,子弹擦过后腰的瞬间,欧阳然苍白的脸色,还有自己背着他狂奔时,那人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他肩膀的触感。
此刻他看着欧阳然强撑着剧痛继续战斗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酸涩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搅。
欧阳!
慕容宇的怒吼混着枪声炸开,却被密集的火力彻底淹没。
他看着那道单薄身影在弹雨中灵活穿梭,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他的神经,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明明说过要保护好自己,明明知道旧伤未愈...... 这不要命的混蛋!
欧阳然趁着赵国安躲避子弹的间隙,像头敏捷的猎豹扑了过去,左手死死扣住赵国安持枪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手肘顶向他的胸口。
“赵国安,别挣扎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赵国安的警服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后腰的旧伤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却强忍着不吭声
—— 绝不能让赵国安看出自己的破绽,绝不能再让慕容宇为自己担心。
他想起大三那年的警校格斗考核,当时自己也是这样,不顾腰伤扑向 “歹徒”,结果被对方绊倒,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是慕容宇冲过来,一把将 “歹徒” 推开,还骂他 “笨蛋,不知道量力而行吗”,却还是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膝盖,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此刻熟悉的痛感让他更加坚定 —— 绝不能让赵国安逃脱,绝不能辜负慕容宇的关心。
赵国安的力气却远超欧阳然的预料,他猛地扭转手腕,左轮手枪的枪口对准了欧阳然的小腹,另一只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军用匕首,寒光一闪,直刺欧阳然的胸口。
“小子,别以为年轻就了不起!老子当年在警校格斗考核时,你还没断奶呢!”
赵国安的声音带着嘲讽,刀刃已经贴近欧阳然的衬衫,冰凉的触感让欧阳然的身体微微一僵,衬衫被刀刃划破,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险些就要伤到皮肉。
小心!
慕容宇的声音撕裂了机房里令人窒息的寂静,像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警报器尖锐的鸣笛声中,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清晰地看见赵国安藏在袖口的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
几乎是本能地,慕容宇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
他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迅猛地朝着赵国安扑去。
脚下的金属地板在他的重压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右手精准如机械钳般,死死扣住赵国安持匕首的手腕。
指腹与对方皮肤接触的瞬间,慕容宇能清晰地感受到赵国安脉搏的剧烈跳动,那是一种充满杀意与慌乱的节奏。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迅速从背后环住欧阳然纤细的腰肢。
慕容宇这才注意到,欧阳然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布料紧贴着皮肤,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身形。
慕容宇用力一拉,将欧阳然整个人护在身后。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慕容宇能感觉到欧阳然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躯。
慕容宇的心跳如同擂鼓,剧烈地撞击着胸腔。
他能感受到欧阳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
尽管身处险境,慕容宇却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想要给予欧阳然更多的安全感。
他知道,此刻自己就是欧阳然唯一的依靠。
“你疯了?不知道他有刀吗?”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责备,却忍不住伸手擦去欧阳然额头上的冷汗,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对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两人都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
他看着欧阳然后腰渗出的血迹 —— 深色的血痕在黑色连帽衫上格外醒目,旧伤显然又裂开了,心里像被刀割般疼,
“说了让你等我掩护,你偏不听,是不是非要把自己弄伤才甘心?上次在地下赌场的教训还不够吗?”
“谁要你多管闲事!”
欧阳然的耳尖瞬间泛红,像被夕阳染过的云彩,连脖颈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挣开慕容宇的手,重新扑向赵国安,
“我能搞定他!你管好你自己的伤口,别等会儿疼得站不稳,还要我扶你!上次你在射击训练时被后坐力震得胳膊发麻,还嘴硬说‘一点都不疼’,结果第二天连筷子都拿不稳,还让我喂你吃饭,你忘了?”
他嘴上逞强,动作却刻意放缓,给慕容宇留出射击的角度 —— 他知道慕容宇后背的伤也不轻,子弹擦过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能让对方再为自己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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