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漫长而寒冷。
对于怀孕后期的肖芷涵来说,这种天气更是让她提不起什么精神。
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在屋子里待着,时间久了,难免觉得有些乏味。
而她的口味,也随着孕期的进展,变得越来越奇怪。
前段时间还迷恋甜食,这几天,却突然对酸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尤其是那种用大白菜腌制的,酸爽开胃的东北酸菜。
光是想一想那味道,肖芷涵就觉得口舌生津。
晚饭时,她看着满桌子顾言洲精心烹制的佳肴,却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顾言洲立刻就察觉到了妻子的异常。
肖芷涵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菜很好吃,只是,我突然特别想吃酸菜。”
“酸菜?”顾言洲一愣。
一旁的张桂芬立刻接话道:“哎哟,这敢情好啊!都说酸儿辣女,芷涵想吃酸的,肯定是要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老太太高兴得拍起了手,完全没注意到肖芷涵略显无奈的表情。
顾言洲想了想,说:“家里还有妈从老家带来的酸菜吗?”
张桂芬一拍大腿:“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前几天最后一点,被我拿来炖粉条了,已经吃完了!”
肖芷涵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失望。
顾言洲看着妻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疼,立刻说道:“没事,吃完了我们自己腌!不就是酸菜嘛,简单!”
他站起身,拍着胸脯,一副十足的样子。
“妈,明天你去市场买几颗最好的大白菜,再买个大点的缸,我来腌!”
张桂芬有些怀疑地看着儿子:“你?你会腌酸菜?”
“学学就会了,这能有多难?”顾言洲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想,自己连最精密的武器都能拆卸组装,难道还搞不定几颗白菜?
肖芷涵看着丈夫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期待。
第二天,张桂芬果然行动力十足地买回了所有装备。
几颗硕大饱满、菜心瓷实的大白菜,一口能装下两个小孩的深棕色大陶缸,还有几大包粗盐。
顾言洲的酸菜攻坚战,正式打响。
他先是把白菜搬到院子里,用清水冲洗干净,然后像检阅士兵一样,把它们一棵棵整齐地晾在竹竿上。
接着,他回到屋里,找出几本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菜谱,开始认真地研究作战方案。
书上说的步骤五花八门。
有的说白菜要先用开水烫一下,有的说要直接生腌。
有的说要一层白菜一层盐,有的又说要把盐化成盐水。
顾言洲看着这些互相矛盾的战术指令,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
这比他当年研究军事地图还要费神。
一下午的时间,他就耗在了理论研究上。
肖芷涵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他严肃地请了出去。
“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这种体力活,交给我来就行。”他说得一脸正气。
傍晚时分,顾营长的理论学习终于结束。
他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最靠谱的方案,准备开始实践操作。
他把晾干的白菜搬进厨房,又把那口大缸费力地拖了进来。
厨房的空间本就不大,这口大缸一进来,立刻就显得拥挤不堪。
顾言洲挽起袖子,开始了他的战斗。
他决定采用开水烫的战术。
于是,他烧了一大锅滚烫的开水,然后抓起一棵白菜,准备往锅里放。
结果,白菜太大,锅太小,怎么也塞不进去。
他只好把白菜一分为二。
刺啦一声,白菜是分开了,但菜叶也掉了一地。
他手忙脚乱地把半棵白菜按进热水里,结果水太烫,溅了起来,烫得他嘶地一声,差点把白菜扔了。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白菜都烫了一遍,捞出来沥干水分,他又开始了下一个步骤,码缸。
他按照书上说的,先在缸底撒上一层厚厚的粗盐。
然后开始往里放白菜。
这又是一个技术活。
白菜要码得紧实,不能留空隙,否则容易变质。
顾言洲使出了在部队里练习格斗的力气,把白菜使劲地往缸里按。
结果用力过猛,一棵白菜被他直接按碎了。
他折腾得满头大汗,身上、脸上都沾满了盐粒和水珠,样子很狼狈。
在厨房外观战的肖芷涵和张桂芬,看着他那笨拙又认真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地憋着。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顾言洲终于把所有的白菜都塞进了缸里。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然而,问题又来了。
最后一步,是要在白菜上面压上一块大石头,防止白菜浮起来。
可家里哪里有那么大的石头?
顾言洲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院子里那个用来垫花盆的石墩上。
他二话不说,跑出去就把那个又重又脏的石墩给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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