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咋说?让她自己去呗!”赵四一摊手,“我去还得买票办手续,她飘过去多省事……”
这话把全车人都逗笑了。
几分钟后。
谢广坤擦掉笑出来的眼泪,转身认真地说:“林飞,你现在有出息了,十多年没去给你娘上坟了吧?”
“该去看看了!”
“要不这样,明天我陪你去!”
听到这话,林飞点头答应。
自从从香江回来,他确实一直没顾上去祭拜母亲。经谢广坤提醒,他才突然想起来。
“好,明天我们一起上坟,好好祭拜。”林飞感激地说。
这时刘能插话:“林飞……你还不知道吧?”
“我、广坤和老四现在都在轧钢厂上班!”
“广坤干维修,我是钳工,老四也是钳工对吧?”
“对,我是四级钳工了。”赵四认真地点点头。
林飞笑着说:“这事我知道,回来前就听爷爷说过。”
“对了表舅,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四九城,还是回东北?”
话音刚落,谢广坤就皱起眉头。
“唉……”
“林飞,跟你说句真心话。”
“人非草木,我和老爷子他们一起生活十多年了,早就有了感情。”
“我爹走得很早,娘也早就走了。”
“现在我把老爷子老太太当亲爹娘一样照顾。”
“我想等两位老人走了之后再回东北。”
“当然,如果你需要我留下,我也没问题。”
“表舅!”
1863年
“真是谢谢你……”
林飞眼睛红了,声音有些哽咽。
他是真心感谢谢广坤的这番话。
谢广坤能为两位老人说出这样的话,让他非常意外,心里满是感激。
“客气什么?”
谢广坤擦了擦发红的眼睛,笑着说:“红兵和红玉回来了吗?一晃十多年没见,现在应该长成小伙子和大姑娘了吧?”
林飞点点头:“前两天小娥刚给他们办好了红星小学的入学手续,今天第一天上学。等晚上放学回来,你就能看见他们了。”
听到这话,谢广坤、赵四和刘能几人眼中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四合院门口。
车门打开,谢广坤、林飞等人陆续下车。
看着眼前熟悉的院子,谢广坤感慨不已。他们在那儿住了十几年,早已把这里当作家。上次回老家时,他甚至差点认不出自己家的门槛。
“还是这里好!”
谢广坤摸着斑驳的门框感叹道:“才离开一个多月,就特别想念。”
林飞笑着接话:“表舅,你要真打算住这儿,怎么不把舅妈和永强他们也接来?”
谢广坤摆摆手:“不是没说过?他们骨子里还是庄稼人的性格,死活不愿意进城……算了,不来也好,来了反而麻烦。”
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再说这里也没地方让他们住,何必自找麻烦?”
林飞听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几人提着各种土产,跨过门槛走进院子。
刚进院子,就看到闫埠贵蹲在门口。
他正在擦拭自己的旧自行车。
这辆车已经用了很久。
是林飞去**之前买的,一直用到现在。
不得不说,闫埠贵对这辆车保养得很好,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每天都要擦好几遍,看起来就像新车一样。
但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一些掉漆的地方。
“哟,老闫,还在伺候你的老古董?”
“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行就换一辆新的,那链条都掉过多少次了?”
谢广坤笑着走上前搭话。
闫埠贵听到声音,抬起头,
先是愣了一下,
认出谢广坤、刘能等人后,连忙起身迎接。
“广坤?老刘?老四?你们……你们回来了?”闫埠贵声音发抖,
眼圈已经红了。
这些年老哥几个感情很深,
之前谢广坤他们突然离开,
让闫埠贵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过了两个月又见面,怎能不激动?
“得了吧,都多大岁数了?”
“还跟个小孩似的抹眼泪?”
“来,这回从东北给你们带了些东西!”
谢广坤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网兜,
里面装着山货——
老母鸡、木耳、蘑菇,还有榛子、核桃等。
这些在东北不算稀奇,
但在四九城可都是稀罕物……
看着这些东西,林飞一下子想起十多年前,
那年春节,
谢广坤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提着大包小包的土产,
一家一家地送。
1865年
因为这些土产,谢广坤曾和许大茂、贾张氏打过架。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多年。
现在想起来,仿佛隔世一般……
“行,你先收拾一下!”
“晚上有空的话,来后院吧!”
“今天家里设宴,什么也别带,就带上你藏着的那两瓶茅台!”
这话一出,闫埠贵愣住了。
那两瓶茅台,别人不知道底细。
只有谢广坤临走前一直惦记着。
他纠缠了好几天,也没拿到手。
如今回到四九城,居然还念念不忘。
闫埠贵指着他说:“你这个谢顶老头,头发都要掉光了——”
“哈哈哈……好嘞,那我等着!”
“天天想着我的酒,罢,给你带去,非把你灌醉不可!”
谢广坤笑着往后面院子走去。
走到中院时,
正好遇见棒梗走来。
当初棒梗从少管所回来后,
和老爷子、谢广坤的关系还算不错。
表面上挺懂礼数。
谢广坤也不计较以前的恩怨。
两人之间的隔阂慢慢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