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两银子奔波劳累,
回家后累得连话都不想说。
院子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天色渐晚。
又到了下班的时间。
轧钢厂的工人们陆续走出厂门,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三五成群地走着,边走边聊天。
傻柱和许大茂各自提着饭盒,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哟,三大爷!”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茅台都舍得拿出来?”
许大茂笑呵呵地打趣。
平时这时候,闫埠贵早就火冒三丈了。
可今天他却乐呵呵地说:“广坤和刘能他们回来了!”
“晚上他们设宴,我这珍藏的好酒正好拿来助兴。”
“你们要是没事,一起过去热闹一下,反正不吃白不吃。”
一听这话,许大茂和傻柱立刻来了劲。
“广坤叔回来了?那必须得去喝两杯!”
“三大爷您先走,我们换身衣服就到!”
“对了,菜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去露一手?”
傻柱搓着手,跃跃欲试。
闫埠贵笑着说:“除了你这位大厨,还能指望谁?”
“林飞在香江这么多年,手艺怕是生疏了。广坤刚下火车,总不能让他做饭吧?”
傻柱连连点头:“得嘞,我这就去换衣服!”
说完推着自行车往中院走。
刚停好车正要开门,隔壁的秦淮如掀帘出来。
“傻柱……”
“嗯?”
傻柱回头看着她,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1871年
傻柱沉默着,推开房门正要进去。
自从那天把话说清楚后,他就觉得和秦淮如没什么可说的了。
就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
秦淮如猛地用脚挡住了门框。
“让开!”
“柱子哥,我们能说几句话吗?”
“就几句……求你听我说完……”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僵持了一会儿,傻柱终于松开了手。
门缝里露出他挡住的身影:“有事快说,我赶时间。”
“上次你说的那些话……”
“我想了好几天,你说得对。”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可三个孩子……我总怕他们重蹈我的覆辙。”
“拼命攒钱,就想给他们找个好出路。”
“可能……冷落了你。”
“但我早把你当自家人了!”
“原本想着……你能理解一个无依无靠的母亲……”
“没想到……”
“让你心寒了。”
“我今天不是来求原谅的,就是想把这些憋在心里的话……”
“痛痛快快说出来……”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傻柱脸上却冷得像冰。
“说完了?”
“你对棒梗他们……确实够拼。”
“为了让他们吃饱饭……”
“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
(“你觉得那些钱花得心安理得吗?”
“可我傻柱只觉得恶心!”
“算了,林飞说得对,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没什么好说的!”
“到此为止吧……”
说完,傻柱就要关门。
但秦淮如又拦住了他。
“傻柱,你说得对,我是脏,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
“用身体换的钱,我花得也不痛快。”
“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秦淮如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贬低自己。
“可我能怎么办?”
“在车间里,我熬了多少年才评上二级?”
“厂里压着我的评级,一直只给一级工的工资!”
“我要吃饭,小当、槐花也要吃饭!”
“连她们的学费我都凑不齐!”
“除了这条路,我还能怎么——”
话没说完,傻柱猛地转身瞪着她。
“这就是你的借口?”
“秦淮如,趁我没彻底嫌弃你,赶紧走!”
“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见你一次,吐一次!”
秦淮如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傻柱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前她总以为,不管怎么折腾,
傻柱都会无条件地包容她。
甚至只要她开口——
傻柱总会笑着回来,继续养活她们母子四人……
谁知……傻柱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老实的何雨柱了。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只羊,为了混进狼群,身上涂满香料。”
“可当它走进狼群时,所有狼都盯上了它!”
“它拼命挣扎,想逃出狼口!”
“以为这样狼就不会吃它!”
“可惜……它还是失败了。”
“羊被吃光了,骨头扔给了狗。”
“狗守着骨头舍不得吃,细心照料着。”
“但骨头对狗爱理不理,直到狗心灰意冷——”
“当骨头想起狗的好时……一切都晚了!”
听完故事,秦淮如站在原地。
死死盯着傻柱。
她明白了。
故事里的羊就是她自己。
而那条狗……不正是傻柱吗?
傻柱深深看了秦淮如一眼。
沉默着转身进屋。
直到房门“砰”一声关上。
秦淮如才猛然清醒。
泪水瞬间涌出。
她心里明白——她和傻柱,再也回不去了。
就连那个总是想尽办法,从食堂给她带饭的傻柱……
也永远离开了。
后院。
谢广坤气得直瞪眼。
1874年
“棒梗和小当那几个混账,真是不知羞耻!”
“连红兵、红玉两个孩子都敢欺负?”
“这么大年纪了,专挑小孩下手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不行……我得去傻柱家找秦淮如问个明白!”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谢广坤边说边往外走,林飞急忙拦住他。
“表舅,别去找傻柱了,他现在……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