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找份活儿,可实在找不到......
话还没说完,秦淮如就沉默了。
自从棒梗从少管所出来后,既不读书,也不找工作。
整天和街头混混在一起,常常喝得醉醺醺才回家……
面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秦淮如没少埋怨。
如果不是当年林飞把他送进少管所,怎么会变成这样?
娘,依我看您就该找林飞说说理!
凭什么害我哥进了少管所?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
以后怎么娶媳妇?怎么成家?
非得让他赔钱,还得给我哥安排个差事不可!小当在一旁附和。
棒梗听了咧嘴一笑:娘,您不是说林飞现在是大老板吗?
他肯定有钱,让他赔点钱,再给我找个轻松又赚钱的活——对了!还得让他在四九城给我买间房子!
这样我就能挣钱养活您和小当、槐花了!
这种混账话,也只有这对白眼狼兄妹说得出来。
偏偏秦淮如听了,竟然动了心思。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催促道:快吃饭!
吃完都回屋休息!棒梗,今晚不许再出去!
棒梗却摇头:不行,今天有兄弟请我去他家喝酒!
娘,我跟您说,那兄弟家底厚实!
听说他爹做买卖,这两年挣了不少!
哎,真让人羡慕!
真的吗?哥,带上我吧!
让我也去看看热闹……
行是行,可你不会喝酒,去了反而扫兴!
棒梗正要答应,又摆摆手拒绝了。
“谁说我不会喝酒?就是头一回喝,跟喝水一样!”
“好,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咱们兄妹一块去!”
看着这两个孩子,秦淮如实在忍不住。
他们来去自由,有时棒梗出门,几天才回来。
小当仰着头说道。
眼看小当也要被他带坏了。
秦淮如想管教,却说不出话来。
但此刻,她心里另有打算——
让林飞赔些银子,
或者给棒梗找个清闲的差事,工钱不能少。
但今晚不方便说。
傻柱和许大茂、易忠海、闫埠贵、刘海忠几人,
正在后院和林飞、谢广坤喝酒。
就算想找,也得等到明天。
“都听着,谁也不许出门!”
“赶紧吃饭,吃完就休息!”
“谁敢踏出这门,林飞的事我就不管了!”
话音刚落,
棒梗和小当都愣了一下。
随即,
两人脸上露出笑容。
“娘,您要找林飞去了?”
“太好了,一定要狠狠讹他一笔!”
1880年
“跟他要两千……”
“两千?太少了,至少要五千!”
“不行,五千也不够,难得开口一次……”
小当刚说出这个数,秦淮如和棒梗都惊住了。
一万?
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一万块。
这个年代,就算在四九城,一万块也是少之又少……
可秦淮如抿嘴一笑,仿佛真的答应了。
“先吃饭,都不说了!”
那天晚上,后院酒局一直喝到三更天才散。
林飞、老爷子和谢广坤他们都醉得不省人事,回家倒头便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林飞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没人叫我?”
娄小娥坐在炕沿笑:“今天是星期六,反正没什么要紧事,起那么早干什么?”
“星期六?咳,我都糊涂了。”林飞环顾四周,“红兵和红玉呢?”
“一大早老爷子就带着表舅他们,带两个孩子逛四九城去了。”娄小娥把被角掖了掖,“孩子刚来,正该认认路。”
1881年
“平时你总忙,也没人带孩子们出去走走!”
“现在表舅、能叔、四叔他们都回来了!”
“不如让他们带红兵和红玉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娄小娥说完这话。
林飞笑着点头:“行,我先去洗把脸提提神。”
“昨晚酒喝得实在多了些,这会儿还晕乎乎的……”
娄小娥抿嘴笑道:“早饭都备好了。”
“还专门给你煨了碗醒酒汤。”
“待会儿洗完脸先把汤喝了。”
“吃完饭你也出门转转。”
“对了,昨儿就想跟你说,前头胡同有处院子要卖。”
“记得你早前提过,想给天虹他们置办个院子?”
“要不要去看看?”
林飞点头:“好,吃完早饭就去看看。”
“那院子现在没人住?”
娄小娥摇头:“听街坊说过,原是住着七八户人家的两进院。”
“前院三间房,后院大约三四间。”
“早先有个官老爷住前院,后来出了事再没回来。”
“剩下的住户搬的搬,走的走,现在院子归公家了。”
“你要买的话,得去公社问一问。”
这哪是她偶然听到的?
分明是她特意打探的消息。
这些年一直如此。
只要知道林飞的想法,
她总在背后悄悄安排。
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和他一起拿主意。
过日子本该这样,不是吗?
夫妻同心,再难的坎也能闯过去。
林飞满脸笑意地迈出屋门。
他打水洗了把脸,这才发现老太太不在屋里。
问了才知道,老太太去了供销社。
女人爱逛街,这是天生的。
不管年纪多大,都是一个样。
“要不是你今早起晚了,我本来陪着奶奶去的。”
“这会儿有小蝶陪着,放心吧!”
娄小娥笑着说。
听说有小蝶陪着老太太,林飞顿时安心许多。
这丫头一直照顾老太太的生活。
不仅把老人家照顾得妥帖,还有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