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宫宴,太极殿内灯火辉煌,丝竹悦耳。殿中摆满了山珍海味,文武百官携家眷依次入席,一派喜庆祥和。皇帝与太后端坐主位,接受百官朝贺,席间觥筹交错,笑语盈盈。礼部侍郎林文彦身着绯色官服,面带得体笑容,穿梭于宾客之间,时而与同僚寒暄,时而向皇室敬酒,举止从容,丝毫看不出心虚之态。
他自以为隐藏得极好——李嵩、张启元落马时,他第一时间销毁了大部分直接罪证,又将残余赃款转移至心腹处,平日里谨言慎行,只待风头过后再图后续。今日宫宴,他更是刻意表现得忠心耿耿,想借此进一步打消朝廷的疑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太后兴致颇高,提议百官献艺助兴。正当一位官员准备抚琴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陆景渊身着锦衣卫指挥使官服,手持一卷厚重的卷宗,神色凝重地走入殿中。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丝竹声骤停,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陆景渊身上。百官面露诧异,不知这位“铁面判官”为何会在如此喜庆的宫宴上贸然闯入。林文彦心中咯噔一下,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陛下,太后,臣有要事启奏,事关重大贪腐案的最终审结,恳请陛下准许在殿上呈禀!”陆景渊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穿透了殿内的寂静。
皇帝眉头微蹙,虽觉此时不合时宜,但见陆景渊神色郑重,深知必有缘由,便点头道:“陆爱卿平身,有话但说无妨。”
陆景渊起身,目光扫过殿中百官,最终落在林文彦身上,语气冰冷:“陛下,太后,诸位大人,今日臣之所以贸然打扰宫宴,是为了揭露一桩惊天贪腐大案的最后真相——礼部侍郎林文彦,实为李嵩贪腐集团核心残余,多年来勾结党羽,贪墨官银,转移赃款,甚至参与陷害忠良,罪证确凿!”
“什么?”殿内一片哗然,百官纷纷侧目看向林文彦,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林文彦脸色瞬间煞白,强作镇定地反驳:“陆大人,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与李嵩等人早已划清界限,何来贪腐勾结之说?你这是故意在太后寿辰之日挑拨离间,扰乱宫宴!”
“是否挑拨离间,请看证据便知!”陆景渊将手中的卷宗高高举起,朗声道,“此卷宗内,包含林文彦贪腐的全部罪证——其一,是从其府邸暗格中搜出的加密账本,详细记录了他近五年收受的贿赂金额、来源,以及与李嵩、王怀安等人的分赃明细,涉及官银高达三十万两;其二,是从静心寺藏经阁查获的密信,证实他不仅协助转移贪腐赃款,还参与策划了对江南医药世家云家的诬陷,导致云家满门抄斩;其三,是江南锦衣卫抓获的药商供词,指证林文彦是劣质药材流通的幕后推手之一,多年来从中牟利,危害百姓与边防军健康!”
说罢,陆景渊示意锦衣卫将账本、密信、供词副本一一分发给百官传阅。证据详实,字迹清晰,每一页都直指林文彦的罪行。百官翻阅着证据,脸色愈发凝重,看向林文彦的目光从疑惑变成了鄙夷与愤怒。
一位老臣痛心疾首地说道:“林文彦,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狼心狗肺之徒!朝廷信任你,授予你礼部侍郎之职,你却勾结贪腐分子,谋害忠良,残害百姓,真是罪该万死!”
“还有边防军的士兵,寒冬腊月驻守边疆,却因你提供的劣质药材受苦,你良心何在!”另一位武将怒声呵斥。
林文彦看着传阅的证据,听着百官的指责,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官服。他还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早已百口莫辩,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云舒身着太医院院判助理的官服,也从殿外走入。她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包劣质药材样本——正是从边防军库房与林文彦关联药商处查获的伪造人参、硫磺当归。“陛下,太后,诸位大人,这便是林文彦等人流通的劣质药材。”云舒语气沉痛,“这些药材不仅无法治病,反而会损害人体健康。边防军有三十余名士兵因服用这些药材患病,更有上百名士兵因长期服用留下后遗症,被迫退役。而江南云家,也因拒绝与林文彦等人同流合污,被诬陷满门抄斩,实属千古奇冤!”
说着,云舒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臣女便是云家遗孤,今日能在此呈上证据,既是为家人讨回公道,也是为所有被林文彦等人伤害的百姓与士兵,讨一个说法!”
云家冤案与劣质药材之害,通过云舒的讲述,更添几分悲壮。太后闻言,面露不忍,对皇帝说道:“皇帝,此等奸佞之徒,竟敢如此作恶,绝不能轻饶!”
皇帝龙颜大怒,猛地一拍御案,沉声道:“林文彦,你勾结贪腐,谋害忠良,危害边防,罪大恶极,还有何话可说!”
林文彦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如此大错,求陛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