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加重了语气,强调最关键的一点:“而我们所依赖的、大地自然生成的能脉主回路,其能量性质与虫脉的这种高度特化的生物能量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排斥的!我们制造的‘生物能量抑制场’,对自然能脉几乎不会有影响!这就好比一把足够精准、只识别癌细胞的纳米手术刀,在切除肿瘤时,不会损伤周围健康的血管壁和神经脉络一样!成功的关键在于:足够精准的定位节点!小规模!针对性中和!这活儿,就是给这寄生在大地能脉上的巨大‘寄生虫’,做一场精密的微创切除手术!” 他环视着第三组的队员们,眼神灼灼,充满了基于知识的自信和力挽狂澜的决心。
再精妙绝伦的理论,都需要残酷的实践来验证其可行性。没有任何犹豫,指挥部迅速下达指令,第三组所在的、相对独立且便于观察的虫脉位点,被选定为萨克教授这套名为“噬能隐爆法”的首次实战验证场。
命令下达的瞬间,第三组所在空洞通道内的气氛骤然绷紧到了极限,空气中原本就弥漫的腥甜气味,此刻仿佛变得更加浓稠,混合着泥土的霉味和虫尸散发的恶臭,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昏暗的光线下,只有那虫脉幽绿色的搏动光芒,映照着一张张凝重而紧张的脸庞。
在萨克教授快速、清晰且不容置疑的指令下,拉格夫和其他几名武装勘探员立刻行动起来。拉格夫低吼一声,将满腔无法用爆炸宣泄的怒火倾注到了体力劳动上,他粗暴地将通道内几具相对还算完整的掘进虫和酸液虫尸体拖拽到空地上,抡起他那柄骇人的冲击锤斧,如同劈柴般狠狠劈砍、捣碎那些几丁质甲壳和坚韧的肌肉组织,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粘稠的体液和破碎的组织飞溅得到处都是,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将蕴含能量最丰富的肌肉束和闪烁着微光的腺体分离出来,堆成一堆。
另一边,一名戴着防护面具的勘探员,则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个书本大小、结构精密的特制便携式组织萃取器,将其稳稳地固定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他将拉格夫处理好的虫肉组织碎块小心地放入专用的耐腐蚀样本杯中,启动机器。一阵低沉而高效的嗡鸣声响起,离心器高速旋转,通过复杂的物理分离和能量滤取程序,最终在出口的收集瓶里,得到了小半瓶粘稠得如同糖浆、散发着强烈刺鼻腥气、内部却不断闪烁着不稳定生物荧光的深绿色浆液——这就是初步提纯后的“生物能量精华”。
与此同时,萨克教授本人则如同一位即将进行神圣仪式的炼金术师,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稳固的石台,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宝贝工具箱里取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却集成了加热、研磨、真空密封多种功能的微型精密加工皿。他戴上特制的防静电、防能量干扰的操作手套,用一把小镊子,珍而重之地将那块不大的“谐振辉石”放入研磨槽中。他调整好参数,伴随着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嗡声和偶尔迸发出的七彩火星,辉石被极其均匀地研磨成了一小撮细腻如尘、闪烁着梦幻般七彩星砂光芒的粉末。
接下来是关键的混合步骤。萨克教授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激动。他用精度极高的微型滴管,从生物能量精华瓶中精确吸取了特定量的绿色浆液,缓缓滴入盛有辉石粉末的主混合槽。就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混合物发出了轻微的、如同热油遇水般的“滋滋”声,并冒起一股带着奇异甜香却又隐含焦糊味的淡淡彩色烟雾。他不敢怠慢,立刻又用另一根滴管,谨慎地加入了三滴从虫脉刮取的荧光粘液作为反应的“稳定剂”和“生物标的剂”。最后,他撒入一小撮预先准备好的惰性矿物粉末,作为中和能量的载体,增加最终产物的塑形能力。
他的手指此刻仿佛拥有了独立的生命,变得无比灵巧而稳定,快速而精准地进行着搅拌、揉捏、按压。在他的操作下,混合槽内不同性质的材料开始发生奇妙的反应,逐渐融合、变质。几分钟后,一种深紫色、质地如同橡皮泥或塑胶、表面不断闪烁着细微七彩光点、触手还能感到一种微弱生命般温热感的奇特物质,在他手中成形了——这就是“生物能中和爆药”。
“成了!”萨克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成功在望的兴奋。他拿起能量探针,再次如同一个谨慎的探雷兵,靠近那条依旧在不知疲倦搏动、吮吸着大地能量的巨大虫脉。探针的尖端在几个能量流光汇聚最强烈、脉动幅度也最大的位置反复扫描、比对数据。他额角渗出汗珠,眼神专注得可怕,最终,他锁定了三个呈三角形分布、彼此相距不远、能量反应读数最为接近巅峰的节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低声对拉格夫和负责掩护的勘探员说道,“是支撑这一段虫脉结构稳定的关键‘承重墙’。”
他拿起一小团深紫色的生物能中和爆药,用手指将其塑形成便于贴附的薄饼状。然后,他如同进行最精密的眼科或神经外科手术,整个人进入了某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摸蝴蝶的翅膀,将第一团爆药仔细地按压、贴合在第一个节点的胶质层表面。奇异的是,那爆药成分似乎与虫脉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亲和力,一旦接触,便自动微微晕开,如同活物般紧密地吸附在节点上,表面的七彩光点闪烁频率似乎与虫脉的搏动开始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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