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蹬了两下地面后,借着自行车的惯性,抬起右腿,在轮盘上面穿了过去,右脚踩住,外侧的脚蹬子,使劲蹬了半圈。
自行车出了胡同后,狗剩连着蹬了两圈脚蹬子,自行车的速度陡然加快。
这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学会了套腿儿。
狗剩虽然来的晚,由于骑着自行车,更是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到达方德福家大门口。
现在大门口外面,已经没有了几个人,大部分人,全都挤到院子里,看热闹去了。
狗剩骑着自行车,走到德福家门口,下了自行车。
回过头一看,卧槽,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过来了。
狗剩已经来不及,把自行车放好,直接一把推开自行车,不管了。
咣当一声,自行车,直接被摔在地上。
这时候,已经有其它孩子,伸手在捡落地鞭了。
狗剩伸出双手,快速的在地上划拉着,一个,两个,三个。
狗剩咧开嘴笑了,自己终于抢到了。
狗剩站直了身体,咧开嘴一笑。
刚要将落地鞭,装进自己口袋。
砰!
一个大个的落地鞭,直接在狗剩手掌心里,瞬间爆炸。
“啊!”
秃噜一下,疼的狗剩小手一哆嗦,鼻涕都跟着,流出来老长。
哇的一声,狗剩瞬间哭了起来。
狗剩满脸的眼泪,一边哭着,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满手漆黑一片,黑红色的血液,裹挟着黑色的粉末,不断的往外流淌。
起初,外面传来的爆炸声,没有人在意。
刚才门口外面,本来就在放鞭炮,偶尔响一下,也根本没有人在意。
直到后面的人,听到有小孩子哭声,这才有人回过头。
卧槽,这谁家孩子,手被炸伤了。
这时候,老严婆上厕所刚回来。
走到门口,一看这情形。
狗剩疼的一个劲,晃悠着小脑袋,颤抖着小手,正在闭着眼睛,嚎啕大哭。
哎呦,这谁家的孩子,手都被炸裂了,太惨了。
老严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块小手绢,给狗剩轻轻擦了擦。
“疼吗?”严凤英低头问了一句。
狗剩只顾着疼了,嘴里大哭着,根本没听见,老严婆子,正在跟自己说话。
老严婆朝着院子里,看了一眼。
院子里,好多年轻人,正在跟方德福,闹新媳妇。
这孩子伤成了这样,总得有人管吧。
“别哭了,你是谁家的孩子?”老严婆子,蹲下身子问了一声,看这伤势还挺严重。
狗剩的手心,被炸开一道,五厘米的大口子,正在不断往外流血。
这句话狗剩倒是听清了:“我爸,李大飞。”
呜呜呜。
狗剩说完,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老严婆子,终于知道了,原来这是老光棍家,李大飞的孩子。
李大飞家里,条件困难,直到三十出头,才娶上媳妇,一年以后,生了一个男孩,取名狗剩,大名不知道。
狗剩,寓意是好养活。
六年以后,李大飞媳妇,得病去世。
后来的老光棍,自从媳妇死了以后,日子更过不上劲了,以至于后来,越过越穷,那时的日子,要说吃了上顿没下顿,一点不玄乎。
也因此,村里的老支书,谢天理,特意给老光棍家,办理了低保户,这才算是,勉强吃饱饭。
老严婆子既然知道了,这是老光棍家的孩子,事不宜迟,自己就给人家,送回去吧。
严凤英抓起,狗剩另一只小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老光棍李大飞,此刻坐在灶台跟前,正在屋里烧火。
上面的锅里,烧了一锅开水,冒着白腾腾的雾气。
天气转凉,烧烧炕,屋里暖和一些,自己得照顾好自己啊,自己的儿子,将来还指望自己呢。
“老李在家吗?”严凤英说着话,手里领着孩子,迈步走进院子。
李大飞听见说话声,老光棍站起身,走了出来。
“严大姐,你咋来了,你找我有事?”老光棍一时,有点受宠若惊。
自己家,三两年也不会有女人,来自己家里串门,她是不是,给自己说媒来了。
不对,怎么后面,还领着狗剩。
狗剩的小手,早就麻木的没有了知觉,显的也没有那么疼了。
此刻,狗剩的手,被老严婆子抓着,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温暖,显的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老李啊,你家孩子,去方德福婚事上,捡落地鞭,手被炸伤了,你赶紧带着孩子去药铺,给看看去。”严凤英说完。
将狗剩,拉到自己身前。
“李大哥,我先回去了,阿。”老严婆说完,转身走出院子。
老光棍在后面,问了一句,“严大姐,你不坐会再走吗?”
“不坐了。”老严婆子,转身摆了摆手,迈开大步快速离开。
自己一个女人家家的,在你老光棍家坐个啥。
老光棍,抓起狗生的手,低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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