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忿忿点着手指,心暗道:“幽篁公子为你做的我好歹能说,可帝君为你做的我连说都不能说。主人,你不明白谁为你付出牺牲的最多。”
感慨完,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宁夕也没甚在意她的细微情绪,转身往回走,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小葡萄闷闷点头,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回去。
天宸国东宫,太子殿。
宇玄祯神不守舍的翻阅着面前的奏折,朱砂笔落下,浑然不觉的在纸写着字。
池海瞥眼一瞧,顿时皱紧了眉,提醒道:“殿下,您怎么一直在重复写这几个字?”
宇玄祯回过神,低头一看,却见朱砂笔落下处,重复写着宁夕、净汐这几个字。
深吸口气,他烦闷的将奏折丢到一旁,道:“先放一边,有时间孤再誊抄。”
池海应了声,将奏折收到一旁一跌奏折之,那些,全都是宇玄祯走神而错写成夏宁夕名讳的奏折,都需要重新誊抄。
无奈叹口气,池海小心翼翼道:“殿下既然挂念太子妃,为何不让人接她回来?”
“你不会懂。”
宇玄祯心头漫起一阵苦涩,心暗道:“宁儿,你也不会懂,但,我从未想过让你懂。如此,很好。”
洛青急匆匆从大殿外走进来,俯身抱拳,紧拧着眉头道:“殿下,方才养颐殿那边传来消息,说陛下病情突然加重,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宇玄祯一点不觉得意外,缓慢站起身,快步出了太子殿,朝养颐殿赶去。
毕竟在他回来之前,已经得知建元帝病重之事,如今更是病入膏肓,政事基本交由宇玄祯处理。
彼时,养颐殿已经聚了不少人,太后坐在在一旁抹着眼泪无声啜泣。
淑妃病其他几名妃子跪在地,一个个神情悲戚。
惺子宇昭彦年龄最小,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与姐姐彤华公主一同抓着建元帝的手,哭诉着:“父皇,昭儿不想让你走,父皇不是说要看着我长大的吗?”
建元帝已经虚弱枯瘦的不成人形,面容苍白,眼神此刻却炯炯有神,分明是回光返照之象。
他伸着枯瘦的手将彤华公主和宇昭彦的手交叠在一切,微微一笑:“父皇不行了,怕是真的要走了。你们这些兄弟姊妹,有你太子皇兄在,父皇一点不担心。他自小性情宽厚,且聪慧温润,会善待所有人。不过父皇也要提醒你们,他虽温润宽厚,却也不会放过害他之人,你们且要修身养性,不要招惹是非。”
彤华公主抹着眼泪道:“儿臣谨记。”
建元帝欣慰笑笑,又道:“若是日后,你们做错了什么,玄祯按照国法处置,你们也不可埋怨。他是一国之君,不会徇私枉法,这点父皇了解他。”
“父皇,我一定会很听皇兄的话,不会捣乱,不会知法犯法,会乖乖的长大。”宇昭彦抽泣着道。
建元帝放了心,挥了挥手。
大殿外,此时传来嘹亮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玄祯来了。”建元帝吃力的想要坐起身,却依旧没有力气可以支撑他坐起来。
宇玄祯快步进了寝殿,走至床边握住建元帝枯瘦的手,蹙眉道:“父皇,儿臣来了。”
建元帝点点头,望着他松了口气:“自你回来那一日,父皇便知道你的身体已完全恢复,只是一直不见太子妃,实在很想知道她去了何处,你却一直不肯说。如今朕已是弥留,你总该告诉朕吧!”
宇玄祯平静道:“宁儿回青罗山重新修炼,如今闭关,实在不能回宫。”
建元帝稍为松口气,道:“无论你如何在意她,父皇还是要劝你,后宫不可专宠一人,多纳几个妃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重要。你如今二十几岁,却还无所出,不免为百官诟病,这不是什么好事。”
“儿臣明白,会听父皇的。”
“还有,日后登基,要待你的兄弟宽厚些。老七……”
建元帝叹了口气:“能饶他便饶了吧!再如何,他也是朕的亲生儿子,实在不行,你把他丢到封地也好。”
宇玄祯只点点头,缄默不语。
建元帝笑了笑:“朕其实知道,你日后定会是个明君,你会朕做的好。把江山交给你,朕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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