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骁珩的彻底康复,以及他在朝堂、家宴乃至市井街巷中展现出的比受伤前更胜一筹的精力与体魄,成了京城上下最为津津乐道也最令人好奇的奇迹。毕竟,当年他伤重瘫痪,太医署多位国手联合会诊,皆断言“经脉受损,药石难及,能保性命已是万幸”,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如今奇迹发生,自然引来了无数探究的目光。明里暗里,打探康复“秘诀”的人络绎不绝。
这日兵部议事结束,几位与墨骁珩关系尚可的同僚,借着商讨军务的由头,终究没忍住好奇。
一位老将军捋着胡须,啧啧称奇:“王爷如今这精气神,比起当年在战场上犹有过之,实在令人佩服!不知……究竟是哪位神医圣手,竟有这般起死回生的本事?说出来也让老夫等沾沾光,家里也有些不成器的子侄……”
另一位侍郎也附和道:“是啊王爷,您这康复之法,若能推广,于我朝万千伤残将士,可是天大的福祉啊!”
众人目光灼灼,都盼着能听到个隐世高人或奇方妙法的名字。
墨骁珩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眸看向众人,神色平静,语气更是理所当然:“神医?圣手?”他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与肯定,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本王康复,全赖王妃一手调理。”
众人皆是一愣。
“王、王妃?”
墨骁珩颔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几分潜藏的自豪:“正是。自王妃嫁过来,王妃便遍寻古籍,请教医师,拟定膳食药浴,亲力亲为。按摩疏通经络,辅助康复训练,未曾有一日懈怠。”
他顿了顿,想起那些昏暗岁月里她始终温柔坚定的身影,声音更沉了几分:“若非王妃悉心照料,耐心鼓励,本王或许早已……又何来今日重返朝堂之说?故而,诸位若问秘诀,”他斩钉截铁,“这便是唯一的秘诀。功劳,全在吾妻怀瑾。”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他们想过或许是某种不传之秘的武功心法,或是来自域外的灵丹妙药,却万万没想到,答案如此简单,又如此……震撼人心。战王妃?那个温婉端庄的女子?竟是她在背后做到了连太医署都束手无策的事情?
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在一次宫宴上,连皇帝也当着众多宗亲勋臣的面,半是好奇半是感慨地旧事重提:“骁珩啊,你这身子骨恢复得如此之好,朕心甚慰。当初太医署可是给朕递了折子的,说得那般凶险……如今看来,真是天佑忠良。不过,朕也好奇,你究竟用了何种奇法?”
顿时,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坐在墨骁珩身旁的虞怀瑾,感受到那些视线,微微垂眸,放在膝上的手稍稍收紧。
墨骁珩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站起身,对着皇帝躬身行礼,声音洪亮,确保殿内每一个人都能听清:“回陛下!臣能康复,非是天佑,亦非奇法,全凭臣妻怀瑾,不离不弃,悉心照料,一手调理之功!臣,不敢贪天之功,更不敢掩妻之劳!”
他再次将所有的功劳,毫无保留地、清晰地、坚定地,推到了虞怀瑾身上。
皇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看向虞怀瑾的目光充满了赞赏,朗声笑道:“好!好一个虞氏!贤良淑德,更有大智慧,大毅力!难怪能助爱卿重获新生!当赏!当重重褒奖!”
连陛下都亲口定论,谁还敢质疑?
那些原本或许还心存疑虑,或觉得墨骁珩只是出于爱重才将功劳归于妻子的人,此刻也不得不信了。毕竟,在陛下面前,谁敢信口开河?
一时间,殿内恭维声四起,皆是称赞战王妃贤德能干,乃女子典范。虞怀瑾起身,谦逊回礼,仪态万方,心中却因墨骁珩一次次毫不犹豫的维护与推许而暖流涌动。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谢长卿坐在翰林院的席位上,听着周遭对虞怀瑾的赞誉,看着墨骁珩那般毫不掩饰地维护妻子,再想到自家因为虞怀姝的短视和折腾而日益紧张的关系,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杯中御酒也变得苦涩难咽。他当初放弃虞怀瑾,选择虞怀姝,看中的是虞怀姝的“才名”和更符合他野心的联姻,如今看来,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这种强烈的悔恨与对比,几乎要将他逼疯。
就连太医院院判,也忍不住寻了个机会,私下向墨骁珩请教:“王爷,非是下官探听隐私,实是王妃娘娘的调理之法,或许对医治其他类似伤患大有裨益。不知王爷可否请王妃娘娘不吝赐教,哪怕只言片语……”
墨骁珩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态度缓和了些,但原则不变:“院判大人,王妃所为,并非什么不传之秘。其精髓在于‘因人而异’与‘持之以恒’。她根据本王每日身体状况调整药膳食谱,按摩手法亦是结合本王旧伤位置与筋脉走向慢慢摸索。若说秘诀,便是这份心细如发与数年如一日的坚持。具体方子手法,王妃已毫无保留告知太医院,然则,若无那份至诚之心,恐难复制其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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