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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苏浅月听完青禾的禀报,指尖捏着的一枚黑玉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道歉,送茶楼,演得一出好戏。”她轻声说。
青禾在一旁道:“太后,奴婢已经问过系统,郑明舟道歉时的情绪分析显示,‘羞愤’占七成,‘不甘’占两成,‘诚意’……为零。”
苏浅月并不意外,她笑了笑:“郑国公这只老狐狸,是想用一场漂亮的公开表演,来掩盖他真正的动作。他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女学这出戏上,好方便他的另一枚棋子,在暗处行事。”
她将那枚黑玉棋子放回棋盒,不再理会那盘残局。
“郑家的戏,我们可以先当个看客。现在,哀家更好奇,李修在悦兰巷里,到底想找什么。”
青禾神色一凛,呈上一份新的密报:“太后,李修今日又去了悦兰巷。我们的人发现,他并非随意走动,而是拿着一张极为老旧的京城舆图,在巷子里反复比对,似乎在寻找一个已经消失的地址。”
苏浅月接过密报,目光落在上面用朱笔圈出的几个字上。
“悦兰巷,十七号。”
这个地址,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沉了一下。
前世,她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个地方。母亲留下的日记和遗物里,也找不到任何关于“悦兰巷十七号”的线索。
一个被尘封了三十年的旧居,一个本该随着地契变卖而消失的门牌号,为什么会让郑国公和他的棋子,如此执着地去寻找?
苏浅月闭上眼,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母亲温婉的笑容,日记里含糊的字句,兰草肚兜上的密文,宁王对肚兜的觊觎……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珍珠,始终缺少一根能将它们全部串起来的线。
难道这根线,就藏在那个已经消失的“十七号”里?
“青禾,”苏浅月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去查。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哀家要知道,三十年前,悦兰巷十七号,住过谁,发生过什么。哪怕是墙角的一块砖,也要给哀家查个明明白白。”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寒意:“另外,告诉监视李修的人,不必再束手束脚了。”
“让他找。”
“哀家倒要看看,他能从母亲的旧宅里,挖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