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再次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主卧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带。周陌悄然起身,看了眼身旁仍在熟睡的丽莎。她栗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畔,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34C的傲人曲线在薄被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脸上带着一丝极度疲惫后的酣畅与满足,睡得格外沉静。回想起昨夜她先是热情如火地主动跨坐上来,试图掌控节奏充当“骑士”,扭动腰肢,发出大胆的挑衅,最终却在自己更胜一筹的耐力与技巧下溃不成军,娇喘连连,直至用带着哭腔的英语连连求饶喊着“Daddy”的模样,周陌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他替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换上练功服,走向阳台。
清冷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驱散了卧室内残留的暖昧与最后一丝慵懒。他面向微熹的东方,天空呈现出一种由深蓝向鱼肚白过渡的宁静色彩。缓缓演练起形意拳,动作沉稳内敛,劲力含而不发,。随后又转为更为和缓舒展的五禽戏,模仿着虎鹿熊猿鸟的神态,活动开周身关节气血。庄园在晨曦中渐渐苏醒,远处马厩里传来隐约的马嘶,狗舍里阿福和将军它们也发出了兴奋的吠叫,新的一天在生机勃勃中开始了。
晨练结束,周身暖意融融。周陌洗漱完毕,换上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走下楼梯。餐厅里已飘散着食物的香气。丽莎也起来了,虽然眼睑下还有点淡淡的青黑,走路姿势似乎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但精神却异乎寻常地焕发,碧蓝的眼眸中水光潋滟,看到周陌时,抛来的眼神混合着娇嗔、满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早餐是李卫国准备的担担面,面条劲道爽滑,肉臊香酥,芽菜和花生碎增香,椒麻咸鲜的滋味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搭配着热气腾腾、皮薄馅足的包子和醇厚浓郁的豆浆,让人胃口大开。
用过早餐,周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正在一旁和秀芹一起帮忙收拾餐具的张秀兰说道:“秀兰,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张秀兰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碟,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有些紧张地应道:“是,先生。”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妹妹小玉,小玉投来鼓励的目光。
三楼书房里,暖黄的台灯光晕笼罩着古朴的金丝楠木画案和官帽椅,墙上的三林绣《福龙图》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丝光。周陌走到靠墙的书架前,从一处不太起眼、但显然经常打理的位置,取出了几本保存尚新的英文精装书籍,封面上印着《Introduction to Psychology》、《Influence: The Psychology of Persuasion》以及《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等字样。
“这些书,”周陌将这几本厚实的书籍放在光滑的画案上,推向有些局促不安、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的张秀兰,“是我在哥伦比亚大学一年级时购置的,一些心理学方面的入门书籍。”
张秀兰看着那几本厚实的、印着陌生而复杂的英文单词的书脊,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周陌看着她,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我听王婆婆和小雨提过,你以前在学校,成绩很好。”
张秀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声音很轻,带着些许苦涩:“……嗯,还……还行。后来……后来家里情况不好,爸爸他……小玉还要读书,我就……”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周陌打断她,语气没有起伏,“机会摆在面前时,要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你很细心,观察力不错,懂得体察他人的需求和情绪,这是天赋。闲暇的时候,把这些书看看,不认识的单词可以查字典,或者问小雨、问伊莎贝尔她们。能看懂多少,理解多少,又能运用到实际中多少,看你自己。”
张秀兰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涌上复杂的神色,有震惊,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巨大惊喜砸中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感激和激动。她看着画案上那几本在她看来无比珍贵的书籍,又看向周陌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最终只是用力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绝世珍宝般,将那些书紧紧抱在怀里。
“去吧。”周陌挥挥手。
张秀兰再次鞠躬,抱着书,脚步有些虚浮地退出了书房。关上门,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她不明白先生为什么突然给她书看,还是这么高深的心理学,但她知道,这一定是天大的机会!是为了让她能更好地做事吗?还是……她不敢深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为了妹妹,也为了不辜负这份突如其来的信任,她一定要拼命学好!
与此同时,跨越重洋,地球的另一端。
经过漫长的飞行和转机,林国栋和苏明月拖着行李,终于踏上了北京的土地。1984年初的北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蓄势待发的活力,却也依旧带着计划经济末期的朴素痕迹。熟悉的乡音、穿着蓝绿灰为主色调棉袄的行人、以及道路上穿梭的自行车洪流,都让两人感到一种归家的亲切与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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