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三个字,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韩执渊的脑海,瞬间引爆了被他刻意尘封的血色记忆。
三年前。东南亚雨林深处那个伪装成废弃工厂的地下实验室。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的混合气味。无数扭曲的、非人道的实验数据。还有那些被当做消耗品的“实验体”绝望的眼神……以及,那个组织首领,代号“园丁”的疯子,在实验室被攻破、自知无法幸免时,那充满怨毒和癫狂的嘶吼:“……种子已经播下……终将开花……你们……阻止不了……”
当时,他只当那是败犬的哀鸣。他和苏瑜亲自督阵,将“彼岸花”的核心成员一网打尽,所有实验数据彻底销毁,相关设施夷为平地。他确信那个毒瘤已经被连根拔起。
可现在……“基因标记器”……高度相似的序列……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韩执渊的全身。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几乎要冲破他强行维持的冷静外壳。
他们竟然还有残渣余孽!而且,这余孽的手,竟然悄无声息地伸向了七七!是在报复?还是……另有图谋?
无论是什么,都触碰到了他绝对的逆鳞!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书房,甚至顾不上会吵醒苏七。此刻,他需要信息,需要确认,需要立刻行动!
“详细报告,立刻发我加密终端。”他对着手机那头压低声音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所有关于‘彼岸花’残存线索的追踪,提升至最高毁灭优先级。我要知道,是谁,在哪里,用什么方式,做的这件事!”
“明白!”苏瑜的声音也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
书房内,加密终端很快接收到了苏瑜传来的初步分析报告和“彼岸花”相关档案的调取记录。韩执渊坐在屏幕前,飞快地浏览着。
报告显示,从苏七血液中检测到的那未知生物标记物,其部分结构碎片与“彼岸花”理论上构想的“基因标记器”高度吻合。这种标记器本身不具有直接致病性或破坏性,其设计初衷更像是一种极其隐蔽的“追踪器”或“身份识别码”,能够长期潜伏在目标生物体内,难以被常规手段检测和清除。
“彼岸花”当年并未能成功将其研发完成。但现在,一个完成度极高的类似物,出现在了苏七体内。
是谁继承或者说完善了这项技术?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标记追踪?还是有更恶毒的后续手段?
韩执渊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彼岸花”几个核心成员的档案照片,尤其是那个代号“园丁”的首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却眼神疯狂的中年男人。档案备注:确认死于三年前的清剿行动,尸体经过DNA验证。
死了?那现在动手的是谁?他的学生?同伙?还是……当年有漏网之鱼?!
“查!”韩执渊对着通讯器低吼,声音压抑着狂暴的怒意,“所有与‘彼岸花’有过关联的人员,无论死活,无论亲疏,全部重新筛查!尤其是当年可能接触过‘基因标记器’项目的技术人员!”
“已经在做了。”苏瑜回应,“但时间久远,线索可能已经断了。对方非常谨慎,这次标记物的投放也极其隐秘,我们甚至无法确定具体的时间和方式。”
这才是最可怕的。敌在暗,我在明。对方有能力将这种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入被严密保护的苏七体内,其手段和渗透能力,令人不寒而栗。
韩执渊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需要绝对的理智来应对。
首先,是苏七的安全。庄园的安保必须再次升级,所有人员再次进行最严格的背景审查和忠诚度测试,尤其是医疗团队和日常照料苏七的人。苏七的饮食、用药、甚至接触的空气和水,都需要建立更独立的、多重验证的供应和监测体系。
其次,是清除威胁。必须尽快找出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彼岸花”余孽,彻底碾碎!
他迅速下达了一系列指令,语气冰冷而高效。整个苏家和“瓦尔基里”的力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警戒级别运转起来。
当他处理好紧急事务,回到卧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苏七依旧沉睡着,对围绕她掀起的这场无声风暴毫无察觉。
韩执渊站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后怕和滔天的怒火。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拂过那看似无恙的指根。就是这里,被埋下了未知的隐患。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症状会集中在指根了。或许,那里是标记物因为某种原因(比如孕期生理变化?)被激活或产生相互作用的主要区域?那剧烈的全身反应,则是身体免疫系统或神经系统对这种外来“入侵者”的排斥和对抗?
这个推测让他心头更沉。标记物本身可能无害,但它存在于孕妇体内,与孕期复杂的内环境相互作用,会引发什么后果,完全未知!昨天的急性发作就是最危险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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