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妮的突然离去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苏家庄园表面平静的水面下荡开层层暗涌。
第二天清晨,韩执渊在书房召见了苏瑜和新增调来的医疗安保组长陈深。陈深年近四十,曾服役于某特种部队医疗分队,退役后一直为韩家处理特殊医疗安保事务,经验丰富,忠诚可靠。
“林曼妮在瑞士期间的所有行踪,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韩执渊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地扫过陈深刚呈上的初步报告。
“是,先生。”陈深站得笔挺,语气沉稳,“根据监控,林曼妮抵达瑞士后,除了公开行程,曾单独见过三个人。一个是艺术拍卖行的经理,一个是她在瑞士银行的私人顾问,还有一个……”他顿了顿,“是苏氏集团瑞士分部的一名前员工,名叫赵明,三个月前因挪用公款被辞退。”
“赵明?”苏瑜蹙眉,“他和林曼妮怎么会扯上关系?”
“正在深入调查。但值得注意的是,赵明被辞退前,曾在集团内部生物样本运输部门工作过三个月。”
生物样本运输?韩执渊眼神一凛。苏七在孕早期曾在苏氏控股的医院进行过一系列常规检查,包括血液样本分析。
“查赵明经手过的所有样本记录,尤其是与七七相关的。”韩执渊命令道,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另外,林曼妮接触过的拍卖行经理和银行顾问,也要深挖。”
“明白。”陈深点头,迅速退出书房安排。
苏瑜看向韩执渊,语气凝重:“四哥,如果赵明真是突破口……那意味着集团内部可能还有问题。”
“清理一遍。”韩执渊语气冰冷,“所有与七七医疗记录、样本接触过的人员,全部停职审查,包括医院的负责人。”
他不能容忍任何潜在的风险。
主卧里,苏七刚刚醒来。孕吐的感觉依旧存在,但比起前几日的剧烈已经缓和了许多。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带来一丝暖意。
楚婉端着早餐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今天感觉怎么样?厨房做了你上次说想吃的杏仁豆腐,很清淡。”
“好多了,妈。”苏七坐起身,接过温热的牛奶,小口喝着,“执渊呢?”
“一早就去书房了,说有些公事要处理。”楚婉帮她理了理头发,语气带着心疼,“你也劝劝他,别太累着自己,手臂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苏七点点头,心里却知道,韩执渊的“公事”多半与她近期的身体状况有关。他不想让她担心,她便装作不知。
早餐后,苏煜风风火火地跑来,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七七!看三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他献宝似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柔软的孕妇专用靠枕和腰垫,“这可是最新科技,根据人体工学设计的,保证你躺着坐着都舒服!”
苏七看着那堆看起来有些滑稽的靠枕,忍不住笑了:“三哥,你这又从哪里搜罗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好用就行!”苏煜得意洋洋地帮她调整靠枕的位置,语气突然压低,“对了,那个林曼妮……没来烦你吧?”
苏七摇摇头:“妈说她昨天想来探望,被回绝了。”
“回绝得好!”苏煜哼了一声,“那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你放心,有我们在,她别想靠近你半步。”
看着三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苏七心里暖暖的,却又隐隐有些不安。林曼妮的突然出现和迅速离去,总让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书房里,韩执渊接到了陈深的最新汇报。
“先生,查到了。赵明在被辞退前一周,曾违规调取过苏小姐的血液样本备份记录。虽然系统显示调取失败,但我们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日志,发现他在同一时间段通过私人设备连接过内部网络。”
“能追踪到数据流向吗?”
“技术团队还在尝试,对方用了多层加密和跳板,很谨慎。但我们在赵明的公寓找到了一个被格式化的移动硬盘,目前正在尝试数据恢复。”
韩执渊眼神冰冷:“赵明人在哪?”
“失踪了。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是三天前,进了日内瓦老城区的一家咖啡馆,之后再也没有出来。我们的人正在排查咖啡馆及周边的所有出口。”
又一个失踪的。韩执渊几乎可以肯定,赵明只是枚棋子,背后的人在他失去利用价值后迅速将他清理了。
“继续追查。林曼妮那边呢?”
“拍卖行经理承认,林曼妮曾向他打听过一批即将拍卖的古典医疗器械,其中有一件是十九世纪的放血刀组,据说上面沾染过某种罕见的细菌样本。银行顾问则拒绝透露任何信息,但我们监测到林曼妮在离开瑞士前,向一个离岸账户转移了大笔资金。”
线索杂乱无章,像散落的拼图,暂时还看不出全貌。但韩执渊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生物样本、细菌、资金流动……这一切都与“彼岸花”当年的研究方向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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