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解决掉黄毛三人的麻烦，并未让顾言志得意满，反而给他敲响了警钟。力量的提升带来了安全感，但也意味着更容易引人注目。那个黄毛混混离去时惊惧的眼神背后，难保不会藏着怨恨和更阴险的心思。
他需要更低调，也需要更稳定的资源获取渠道。总去花鸟市场“捡垃圾”并非长久之计，次数多了难免惹人怀疑，而且能淘到像那块灰白红斑石一样蕴含能量的“宝贝”概率实在太低。
他的香囊生意倒是渐渐有了点起色，平台上的好评又多了几个，偶尔还会有回头客。但这东西利润薄，耗时不少，更重要的是，其效果来源——他自身微薄的灵力——增长缓慢，限制了他的“产能”。
必须找到更稳定、更隐蔽的资源来源。
这天周末，顾言循着之前买药材种子时模糊记下的一个地址，穿过了几条烟火气十足的旧巷，终于在一个僻静的街角，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店铺。
“陈记杂货”。
店铺门脸很小，木质招牌饱经风霜，字迹都有些模糊了。玻璃橱窗里堆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工艺品、旧收音机、还有几盆半死不活的仙人掌。看上去和任何一家即将被时代淘汰的老旧杂货铺没什么区别。
但顾言站在门口，丹田内的气流却再次传来了极其微弱的、熟悉的悸动。和之前感应到那块奇异石头时的感觉类似，但更微弱，更杂乱，仿佛店里有不止一件东西能引起灵机的共鸣。
就是这里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会发出叮当响声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混合气味——陈旧的灰尘、淡淡的草药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木味。货架排列拥挤，上面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破损的瓷器、泛黄的古书、一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雕、一堆堆用麻袋装着的干枯草药、甚至还有一小堆色彩斑驳的矿石标本。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穿着灰色棉麻褂子的老头，正窝在柜台后面的一张躺椅上，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京剧，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听到门响，他眼皮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瞥了顾言一眼，又耷拉下去，似乎对来客毫无兴趣。
顾言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一个普通顾客的样子，在狭窄的过道里慢慢浏览起来。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货架，实则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体内气流的细微变化。
走过那堆草药时，气流微微一动，指向其中一包看起来干枯发黑、其貌不扬的根茎。 走过矿石标本区时，气流又动了一下，这次指向的是一块暗绿色、表面有蜂窝状孔洞的石头。 甚至在走过一个堆放旧货的角落时，气流对着一枚沾满泥污、边缘破损的铜钱也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反应。
果然有货！而且不少！
顾言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先是走到那堆草药前，拿起那包引起感应的根茎，故作打量：“老板，这是什么？树根吗？”
老头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柜台后传来：“老山藤，舒筋活络的，泡酒不错。五十块一包。”
顾言又走到矿石区，拿起那块暗绿色的蜂窝石：“这石头挺特别，做什么用的？”
“绿萤石，边角料，没啥大用，摆着看呗。八十。”老头依旧没抬头。
顾言最后走到旧货角落，捡起那枚脏兮兮的铜钱，擦了擦上面的泥污，露出模糊的“乾隆通宝”字样，故作嫌弃：“这铜钱都烂这样了，也是古董？”
“嘿，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老头终于稍微坐直了点身体，眯着眼看了看，“老的总是老的，十块钱拿走，当个玩意儿。”
顾言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将三样东西拿到柜台，又随手拿了两包最便宜的、没有任何感应的普通干菊花——这是他打算用来制作新一批香囊的掩护。
“老板，这些一起，便宜点吧？我就是买回去随便玩玩。”顾言尝试着砍价。
老头瞥了一眼他选的东西，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但很快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山藤、石头、破铜钱……小伙子口味挺杂啊。行吧，看你是生客，一共一百五，不能再少了。”
顾言爽快地付了钱。这个价格对他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就在他准备拿着东西离开时，那老头忽然又慢悠悠地开口了，像是随口一提：“小伙子，我看你气色不错，眼神清亮，是最近吃了什么补品，还是……练了什么养生的法子？”
顾言心中猛地一凛，后背瞬间渗出细微的冷汗。这老头……看出来了？还是只是在试探？
他立刻稳住心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苦笑：“哪有什么补品，老板您说笑了。就是最近睡眠好了点，可能是换了新枕头的缘故吧。”他晃了晃手里那包干菊花，“买点这个回去泡茶喝，继续巩固一下。”
老头闻言，嘿嘿笑了两声，不再多问，重新躺回椅子里，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只是随口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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