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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我,接生婆,掌中宫尺 > 第187章 抢时间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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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霜未化的守脉堂后园,那方无名碑像截粗砺的骨茬戳在冻土上。

沈知微站在碑前,靴底碾碎的冰碴发出细碎的响。

她身后站着掌医司三十六个学徒,月白医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新配的青铜听诊器——那是她昨夜在章程里画下的标识:医者的耳,要贴在最需要的地方。

“把《生死簿》拿来。”她声音不大,却像锥子扎进冷空气中。

小德子抱着半旧的檀木匣跑过来,指尖还沾着墨迹——他熬了半宿誊抄那些被尘封的难产记录,眼下青得像涂了墨。

匣盖打开时,第一页纸页发出脆响,“辛未年七月初三,守脉堂八女殉于伪医之术,真相封存,罪者未伏”的字迹刺得人眼睛生疼。

沈知微伸手抚过那行字,指腹触到小德子新描的朱砂圈,还带着潮意:“这不是账簿,是活着的警钟。”她转身将铜钥匙拍在小德子掌心,少年的手猛地一缩,钥匙坠子上的“司”字硌得他虎口发麻,“从今日起,你是掌医司的’守簿人‘。

每起疑案都要编号存档,用麻纸抄三份——一份存司里,一份埋在这碑下,还有一份...“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学徒们发亮的眼睛,”藏在每个医女的心里。

百年之后,哪怕这碑碎了,这匣烂了,总有人能想起,总有人能查。“

小德子喉结动了动,突然单膝跪地。

他腰间的听诊器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越的嗡鸣,像极了昨日《无言吟》的尾音。“是!”他声音发颤,却像钉子般钉进土里,“小的定把每个字都刻进骨头里!”

“起来。”沈知微伸手拉他,指节触到少年掌心的薄茧——那是连夜整理卷宗磨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初见时,这孩子缩在药柜后抄药方,墨汁蹭了半张脸。

如今他的眼睛亮得像星子,“从今天起,你不是记录生,是掌医司的‘抢时间的贼’。”

“抢时间的贼?”人群里有人小声重复。

沈知微转头,看见最末排的小医女攥着药囊,指节发白。

她认得那是前日跟着去产房的新人,亲眼见过血崩的产妇在产床上抓烂锦被。

“对。”沈知微提高声音,晨风卷着她的话撞向宫墙,“鬼门关的门闩是时间,我们要抢在死神扣门之前,把人拽回来。”她指向后园外新立的旗杆,绣着红药的杏黄旗正猎猎作响,“所以今日起,掌医司成立‘急救巡骑队’。”

人群炸开一片抽气声。

欧冶娘从队尾挤出来,发间沾着铜屑——她昨夜肯定又在铁匠铺熬了通宵。“司主!”她举起个裹着油皮的长匣,“您要的便携药箱和改良听诊器,都在这儿!”匣盖掀开,十二支锃亮的铜管整整齐齐躺着,管壁上刻着细密的波形纹,“新添了十二时辰波形记忆功能,能自动回溯异常信号前的生理变化。”她掏出一支塞进沈知微手里,“刚才试了,刘稳婆的癫痫前兆被提前半个时辰测出来,现在正喝着您配的镇惊汤呢!”

沈知微捏着铜管,指腹触到管身凸起的纹路——那是欧冶娘特意刻的双心同律图。

她解下颈间的玉牌,那是穿越前母亲留下的,温凉的玉坠撞在铜管壁上,发出清响,“现在,你不只是听诊器。”她将玉牌系在链端,“你是活着的证人。”

“司主!”

赵六的声音像支冷箭划破晨雾。

这位东厂老番长跑得额头冒汗,玄色飞鱼服前襟沾着草屑,“北狄边境急报!”他从怀里掏出染着草汁的密信,“乌桓部有个孕妇阵痛十二个时辰了,族里巫医持刀守着产房,说’剖腹者天诛地灭‘。”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低下去,“更要紧的是...谢督主的线报,那部落被三皇子幕僚收买了。

他们要等产妇一死,就说朝廷派去的医官见死不救,煽动边民闹事。“

沈知微的手指在铜管上一紧。

她想起昨夜在《守脉堂秘录》里读到的:“医道之痛,不在治不了病,在治不了人心。”此刻她掌心的铜管还带着欧冶娘的体温,却像烧红的炭块烙着皮肤。“备马。”她转身对欧冶娘道,“带三套最新听诊器,十箱解凝散。”又对小德子道,“《生死簿》交给你,巡骑队由阿梨暂领。”

“您要亲自去?”欧冶娘抓住她的衣袖,铜屑簌簌落在月白医袍上,“北狄荒原风大,您的刀伤...”

“风大才要去。”沈知微掰开她的手,指尖扫过对方腕间新戴的银镯——那是上次她救了欧冶娘妹妹后,匠人连夜打的,“你改良的听诊器能抢时间,我这双穿越来的手,也该去试试能不能掰开鬼门关的门闩。”

是夜,沈知微的院子里飘着艾草香。

她正往牛皮药箱里塞止血棉,门环突然轻响。

谢玄站在廊下,没穿飞鱼服,只着件洗得发白的玄色直裰,发冠也摘了,乌发被夜风吹得乱蓬蓬的。

他手里捧着个锦盒,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这是北狄寒铁打的护甲。”他将锦盒放在案上,盒盖打开,冷光映得沈知微瞳孔微缩——甲片薄如蝉翼,却能看见细密的纹路,“内置微型共鸣装置。”他指尖点在甲心,“敲三下,我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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