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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祥楼顶层的静室里,烛火燃了一夜,此刻已有些黯淡,与窗外透进来的熹微晨光交织在一起。

棋盘上,黑白子纠缠厮杀,局势惨烈。

陈维和宇文玥相对而坐,落子飞快,带着一股心照不宣的狠劲……

仿佛要将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都倾泻在这方寸棋盘之上。

没有谦让,没有留情,只有刀光剑影般的交锋。

最终一子落下,胜负已分。

陈维将手中剩余的棋子丢回棋罐,发出清脆的响声,目光转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天快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你该回去了。”

宇文玥没动,只是看着陈维低垂的侧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那些话滚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沉甸甸的,找不到一个出口。

他终究还是站起了身,默不作声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襟,准备离开。

陈维低着头,专注地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一颗,又一颗,仿佛那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见他依旧没有只言片语,宇文玥眼底最后一点微光也寂灭了。

他抿紧唇,拂了拂衣袖,迈步向门口走去。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陈维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宇文玥的手腕。

力道不小,指节甚至有些泛白。

宇文玥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陈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宇文玥……我们是至交好友,对吧?”

他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勇气,继续道:“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空了,就来裕祥楼,陪我喝酒,下棋,聊天。”

“……我一介商贾,从寒渊州千里迢迢来这京城,所求不多。”陈维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字字清晰,“只想倾我所有,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除此,别无他求。”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重锤砸在宇文玥心上。

宇文玥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鼻腔酸涩得厉害,他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带着哽咽的短音:“……嗯。”

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他的骨头里。

片刻后,那力道又一点点松懈…

最终,那只手慢慢撤了回去,重新落回棋盘上,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收拾。

宇文玥始终没有回头,所以他看不见……

在他迈步离开的刹那,一滴滚烫的液体从陈维低垂的眼眶中滑落…

“啪嗒”一声…

正正砸在一枚黑色的玉石棋子上,溅开一小片湿润的痕迹。

---

宇文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王府,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径直回到书房的里屋,和衣躺下,本想假寐片刻,谁知刚合上眼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轻柔的叩门声。

“殿下,您醒了吗?”是陈梦洁的声音。

宇文玥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疲惫与红丝,起身,只穿着寝衣便走了出去,故意揉着额角,一副刚醒不久的模样。

“梦洁,”他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让你担心了。”

“刚接触朝政,千头万绪,昨晚看折子看得晚了些,索性就在书房宿下了。”

陈梦洁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妆容精致,眉眼温顺。

她脸上没有丝毫被冷落的不满,反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心疼:“殿下说的哪里话,妾身明白殿下勤于政务,心系百姓,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她说着,便自然地走上前来,柔声道:“让妾身伺候殿下更衣吧。”

宇文玥没有拒绝,展开双臂,任由她为自己换上衣服。

陈梦洁动作轻柔熟练,系带、抚平褶皱,每一个步骤都做得细致周到,带着世家贵女特有的端庄与体贴。

更衣完毕,宇文玥状似随意地开口:“对了,今日天气不错,听说西郊练武场有场马球赛事,颇为热闹。你我一同前去散散心可好?”

陈梦洁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真实的欣喜,她微微屈膝:“好啊,多谢殿下惦记着妾身。”

“那你去换身轻便些的骑射服,我们用过早饭便出发。”宇文玥语气温和。

“是,妾身这就去准备。”陈梦洁脸上带着娇羞的红晕,盈盈一礼,转身退了出去,步伐都透着一股轻快。

然而,就在书房门合上不久,几乎没有任何预兆,两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单膝跪地。

“参见殿下。”

若是陈梦洁还在,定会惊得花容失色。

因为眼前这两人,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暗卫头领,陈洋和陈海。

这两人是陈家的家生子,父母兄弟的性命都捏在陈家手里,按理说绝无背叛的可能。

可此刻,他们却恭敬地跪在宇文玥面前。

宇文玥脸上方才面对陈梦洁时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静,甚至带着一丝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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