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佛节的晨雾还没散,萧景行就扛着个大木箱堵在侯府门口,箱盖缝里露着十几个辣椒水葫芦,活像串红得发紫的糖葫芦。
“拆弹三件套:辣椒水呛晕敌人,痒痒粉干扰操作,再加这个 ——” 他从怀里摸出个铜制小玩意儿,一按机关就喷出五彩烟雾,“最新款‘障眼法’,保证让刺客以为闯进了戏班子后台。”
苏晚卿正往腰间缠软尺,闻言挑眉:“你这是把西域杂耍班子的家底都搬来了?”
“这叫专业!” 萧景行拍着箱子,“想当年我在江湖上混,拆过的机关比你见过的账本还多 ——”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扔来的玉佩砸中额头,那玉佩上刻着的桃花纹正与炸药图腾同款。
“再废话,就把你捆成炸药包扔去喂狗。” 沈砚掂着昨天拆下来的引线,那线头上还沾着点黑火药,“卿卿,把你那支能发光的玉簪带上。”
苏晚卿摸着鬓边的玉簪笑:“怎么,怕佛爷显灵,要我这‘假公主’当祭品?”
“是怕某些人拆弹时手忙脚乱,得靠玉簪照照亮。” 沈砚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个小巧的机关轮,“转三圈能切断钢丝,转五圈……”
“能炸飞半个寺庙?” 苏晚卿抢过机关轮揣进袖中,瞥见阿阮抱着个食盒跑来,里面素斋的香气混着檀香飘出来,“我说了要带素斋当‘拆弹干粮’,你还真备了?”
“萧公子说万一拆弹到半夜,总得垫垫肚子。” 阿阮掀开盒盖,里面的素包子捏得歪歪扭扭,“就是厨房新雇的师傅手笨,把莲花包捏成了狗洞形状……”
三人赶到万佛寺时,大雄宝殿的香炉正飘着三柱高香,西域使团的老者带着护卫候在殿外,见他们来就直抹冷汗:“公主殿下,寺里的僧人都被我们请去后院吃斋了,保证没人碍事。”
“最好是这样。” 沈砚踩着供桌摸到佛像背光,指尖在琉璃缝里敲了敲,“卿卿,搭个手。”
苏晚卿搬来个蒲团垫脚,玉簪刚碰到琉璃就泛起蓝光,照得后面的炸药包清清楚楚。那黑布上的图腾在光线下活过来似的,竟与沈砚母亲遗物上的印记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你娘当年是不是兼职做机关?” 苏晚卿突然笑出声,“这手艺比我捆包袱强多了。”
沈砚没接话,指尖在图腾边缘划了半圈,突然低呼:“有机关!” 只见他按住佛像耳垂转了半圈,炸药包旁边竟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卷羊皮纸。
萧景行凑过来看热闹,冷不丁被苏晚卿塞了个素包子:“堵住你的嘴,省得等会儿拆弹时手滑。” 她展开羊皮纸,上面画着的机关图密密麻麻,竟与沈砚书房密室的墙砖纹路一模一样。
“看来岳母大人当年藏线索的本事,比你藏小金库还厉害。” 沈砚用匕首挑开炸药包外层,里面的油纸层层叠叠,像极了苏晚卿记账时用的账册,“小心点,这引线里裹着磷粉,见风就燃。”
苏晚卿突然想起什么,摸出玉簪往油纸上一戳,蓝光过处,纸上竟显出行小字:“月落之时,玲珑自开。” 那字迹娟秀,倒像是女子手笔。
“你娘的字?” 她抬头时鼻尖差点撞上沈砚的下巴,就见他手里的匕首停在半空,眼神亮得惊人。
“是玲珑局的暗语。” 沈砚的指尖划过那行字,“我娘的日记里提过,月落对应地支‘亥时’,玲珑…… 指的是机关核心。”
说话间,萧景行突然嗷嗷叫起来,原来他偷吃的素包子里裹着花椒面,此刻正捂着嘴直伸舌头:“这素斋…… 是想把拆弹的人辣死吗?”
苏晚卿笑得直不起腰,手一抖差点碰掉炸药包,幸好沈砚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腕,那动作倒像是在跳一支惊险的舞。两人对视间,玉簪突然剧烈震动,竟自动往炸药包里钻去。
“好家伙,这玉簪成精了!” 萧景行看得直咋舌,就见玉簪插进炸药核心的瞬间,那些看似杂乱的引线突然亮起红光,像条脉络分明的血线。
“这是西域的‘活线术’。” 沈砚的声音沉了几分,“一旦弄错顺序,整座寺庙都会炸上天。”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昨天那个机关钳,“卿卿,念口诀。”
苏晚卿定了定神,盯着玉簪映出的红光念道:“左三圈,右五圈……” 话没说完就被沈砚敲了下脑袋,“认真点!这可不是给你那小金库上锁。”
“是‘月出东方,星分北斗’。” 苏晚卿白了他一眼,念出玉簪上显出来的口诀,只见沈砚的机关钳跟着口诀移动,那些红光竟真的乖乖退去,“你看,还是我这‘假公主’的口诀管用。”
拆到最后一层时,引线突然 “滋啦” 冒出火星,吓得萧景行把手里的辣椒水葫芦都扔了,正好砸在佛像肚子上,溅出的辣椒水呛得三人直咳嗽。
“快!用玉簪!” 沈砚捂着鼻子喊道,苏晚卿赶紧把玉簪按在火星上,蓝光一闪,火星竟变成了朵小小的桃花,在油纸上烧出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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