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毅得了院长的首肯,赶紧操办起了此事。
璇玑书院要公开濯选女弟子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梁国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都动了心思。
这可是璇玑书院,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尤其是女学今年招纳人数更少。
如今破天荒地额外放出三个名额,谁不想让自家女儿去争一争这天大的荣耀?
一时间,京中贵女们人人摩拳擦掌,各府都开始宴请名师,准备考校。
与此同时,宫中一名内侍步履匆忙地赶到侯府,直入赵栖凰所居的院落,神色紧张地传达消息。
“郡主,书院那边出了些变故。有人递信检举了您,您也须得通过校考,方能入学。”
赵栖凰眸光微凝,问道:“可知这检举信出自何人之手?”
内侍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回道:“据说是从侯府内部传出去的信。”
稍作停顿,他又轻声补充:“皇后娘娘知晓后,亦动了怒,说是家门不幸。”
赵栖凰心中已然明了。
她微微抬手,语气平静: “知道了,回禀姑母,我会好生准备。”
内侍如蒙大赦,躬身一礼,悄然退去。
此事,想来与林氏那边脱不了干系。
小红愤愤不平,“内外构陷,亏她们也做的出来!”
赵栖凰倒是不甚在意,轻嗤道:“为了害我,她们什么做不出来?”
几日后,荣寿堂。
林望舒与二房、三房的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目光落在了二房夫人钱芳身上。
“我听说,这次璇玑书院濯选,惠姐儿和云姐儿都报了名,怎么你家的玥姐儿没有动静?”
钱芳眼睛瞟向了另一侧的三房夫人周玉湖。
“老夫人说笑了。”
她笑意盈盈,话里却夹着刺。
“我们家玥儿,既没有天生好命格,也不是太子的心尖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惊天才艺。”
“这等热闹,我们就不去凑了,免得丢人现眼不是?”
这阴阳怪气的话,让周玉湖当场撂下了脸子,“二嫂,我们惠姐儿可是正经学过丹青的,才艺也是有的!”
钱芳用帕子捂住了嘴,嘲讽道:“哎哟,你瞧瞧,我又没点名说你家惠姐儿无能,三弟妹这是做什么?”
她放下手帕,一脸无辜。
“莫不是你自己对号入座了?”
“你!”
周玉湖气得浑身发抖,怒视着她。
“好了。”
上首的老夫人终于开了口,“都是自家人,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林望舒身上。
“既然报了名,就让她们好生准备,别到了外面,真丢了我们永安侯府的脸面。”
林望舒立刻起身,恭敬地福了福身。
“母亲放心,儿媳定会好好督促她们。”
老夫人意有所指道:“我听说,你给云姐儿寻来了宋先生教习?”
这宋先生,是林望舒私下为赵栖云请的名师,为了不让旁人沾光。那先生每日只从侯府的角门进出,乘一顶半旧的青布小轿,来去无声。
没想到,府里的事还是瞒不过老夫人的眼。
林望舒端着茶盘的手微微一顿,面上却不见慌乱。
“是,母亲,请位名师,也好让孩子临阵磨枪。”
老夫人点了点头,呷了口茶。
“既是名师,就让凰姐儿也跟着去听听吧。”
林望舒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
“母亲,这位宋先生脾气古怪得很,当初儿媳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动他。”
“他有个规矩,只教有眼缘的学生。云姐儿也是侥幸入了他的眼,这要是多塞一个人进去,把他惹恼了,怕是人立刻就走了。”
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
“名师嘛,总是有几分脾气的。”
林望舒见状,连忙接话,声音温婉又恳切。
“母亲放心,儿媳不敢怠慢,定会再为郡主寻一位更好的名师。”
老夫人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周玉湖眼神古怪的看着林望舒,她怎么不知道府里请了一位名师?藏的够严的。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嫂,我们惠姐也缺个名师。”
林望舒装聋作哑,没有接话。
出了荣寿堂,林望舒对身边的李妈妈吩咐道:“去给郡主请个先生。”
李妈妈心领神会:“我家隔壁的书生,为人迂腐,考了几十年了,屡试屡败。”
林望舒勾起唇角:“经验多的先生才算得上名师,速去将他请来。”
“老奴这就去办。”
没过几天,林望舒就领着一个干瘪老头进了锦绣阁。
见到赵栖凰,她热络地介绍道:“郡主,这位是王先生,学问深厚,可是难得的名师,你跟着他好好学,一定能考上的。”
赵栖凰上下打量了眼这位年过半百的老秀才,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旧书,目光浑浊却透着几分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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