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在猎杀、吞噬晶核与不断奔波的循环中飞速流逝。
沈墨白的等级,已然稳固在五级。对水与冰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虽然离前世的巅峰相差甚远,但在这末世初期,已堪称顶尖战力。而晴天,凭借其诡异的暗影穿梭能力和充足的晶核供应,同样踏入了五级的门槛。一人一犬在这两个月的并肩战斗中,默契已臻化境,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能明了彼此意图。
他手中的武器,依旧是那根灾变首日便跟随他的螺纹钢筋。近三个月的高强度使用与无数次碰撞,让钢筋前段被磨得尖锐异常,隐隐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上面沾染的层层暗红血痂,无声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无数厮杀。虽然简陋,但在沈墨白灌注能量之下,其穿透力与破坏力,绝不逊于寻常利器。
这两个月,果然如前世那样这个末世初期逐渐形成的、冰冷而残酷的“潜规则”。
丧尸,乃至它们背后隐约浮现的异变者群体,攻击人类据点时,目标明确得令人心寒——它们似乎只针对神通者(异能者)聚集的区域发动有组织的进攻。对于那些主要由普通人构成的区域或流亡队伍,它们往往视而不见,甚至会刻意绕行。
而残存的政府力量,以及一些大型人类基地,其应对策略也透着一股诡异的默契。他们同样将主要防御力量集中在异能者周围,对于普通民众,则是一种“放任自流”与“有限保护”相结合的态度。沈墨白结合前世的记忆,彻底明白了这背后的逻辑:“火种”计划。普通人是文明延续的最后希望,是必须被“保护”起来的战略资源,而异能者和异变者,则是失去了繁衍能力、注定要在战场上互相消耗的“兵器”。
这种脆弱的平衡,在一个月前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型基地打破了。
那个基地的首领不知如何发现了丧尸“不主动攻击普通人”的规律,竟异想天开,在遭遇尸潮冲击时,强行驱赶数千名普通民众挡在最前线,企图用“人肉盾牌”来保全基地核心的异能者。
结果,触犯了禁忌。
一直遵循着“潜规则”行事的尸潮,在那一刻仿佛被激怒,它们不再区分目标,狂暴地撕碎了所有挡在面前的活物——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更令人绝望的是,一直隐在幕后的异变者智慧型与异变者力量型同时出手了!
数名智慧型坐镇后方,冰冷的目光穿透战场,庞大的力量型异变者如同重型攻城锤,轻易撕裂了基地简陋的防御。残存的政府军和其他大型基地,收到了求援信号,却无一出手。在双方高层的某种冰冷共识下,这个试图钻规则空子、践踏“火种”底线的小基地,成了必须被清除的“坏榜样”。
短短一夜,大几千人,无论普通民众还是异能者,尽数覆灭。
有远远窥见那一战的幸存者,在极度的恐惧中传递出一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战斗结束后,几名衣着相对“整洁”的异变者智慧型,与几名气息强悍的力量型,竟然聚集在战场边缘,它们没有争夺血肉,而是仿佛在享受着什么。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痛苦的尖啸在回荡——那是数千灵魂被同时抽取、吞噬时产生的余波。享受完这场“灵魂盛宴”后,它们便各自沉默地离去,回归各自的领地。
“智慧型……” 沈墨白回忆起那一幕,眼神冰冷。根据他前世的经验,异变者智慧型数量极其稀少,像中坝市这样规模的城市,最多也就十个左右。它们在八级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直接攻击类的异能,身体强度也只比同等级的力量型稍强,它们所有的能力,似乎都点在了精神控制和统领异变者力量型上。它们是大脑,是指挥官,是族群的核心,但也因此,在成长起来之前,它们极度依赖力量型的保护。
这天黄昏,沈墨白和晴天穿梭在中坝市边缘的一片破败巷区。
突然,晴天停住了脚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身体微微伏低,暗影的力量在它周身不安地流转。
沈墨白立刻警觉,顺势握紧了手中那根饱经战火的钢筋,顺着晴天的目光望去。
前方一条死胡同的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和压抑的低吼。一股混杂着铁锈般血腥与某种元素紊乱后产生的、刺鼻的酸败气息扑面而来,这与传统意义上的腐烂味道截然不同,更像是能量结构崩坏时散发的异样。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藏在断墙后向内窥视。
只见胡同里,五只丧尸正围着一具庞大的尸体疯狂啃食。那尸体赫然是一只变异巨犬,体型竟有小牛犊那么大,皮毛呈现出不祥的灰黑色,显然生前实力不弱。但此刻,它坚韧的皮毛和肌肉被强行撕裂,伤口处却没有正常腐败的迹象,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某种力量急速抽干活力、呈现出类似灰烬或岩石般的枯败质感,只有最新鲜的创口才流淌出暗红色的血液。
“五只……都是五级!” 沈墨白心中一凛,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能量层次,一个巅峰,四个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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