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疯狂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蛛网状的裂缝如同贪婪的毒蛇,在地面与墙壁上飞速蔓延,所过之处,砖石纷纷崩裂。裂缝中渗出的黑雾浓稠如墨,如同被唤醒的古老邪灵,在空中翻涌扭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黑雾缓缓升腾,将青铜灯原本幽绿的火焰染成诡异的暗紫色,整个空间瞬间被阴森恐怖的氛围彻底笼罩,仿佛置身于幽冥地狱的最深处。神秘人宽大的袍角在无形的阴风里肆意舞动,猎猎作响,宛如招魂的幡旗。他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忧伤愈发浓重,最终化作一声沉重到令人心碎的叹息。只见他缓缓抬手,掌心金光流转,轻轻一挥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如流星般没入陈九章眉心:“吾乃陈三玄胞弟,陈九霄。”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然炸裂开来,露出一道深不见底的幽冥裂隙。刺骨的寒意如同潮水般从裂隙中汹涌涌出,瞬间将四周的温度降至冰点。无数白骨手从裂隙中争先恐后地伸出,指骨间还缠绕着未腐尽的血肉,散发着令人作呕、难以忍受的腥臭味。那些白骨手在空中胡乱抓挠,仿佛在绝望地寻求着生的希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不甘与怨恨。陈九章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惊恐,体内的罗盘残片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不受控制地悬浮而出。与裂隙中传来的诡异共鸣震颤,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他经脉中来回穿梭,令他浑身如遭万箭穿心般剧痛。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额头滚滚而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却只能紧咬牙关,强忍着这钻心的疼痛。
陈九霄双掌迅速结印,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神秘的韵律。口中念念有词,低沉的咒语在石室中回荡,仿佛与天地共鸣。周身弥漫的黑雾瞬间沸腾起来,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太极图。太极图黑白两色光芒大盛,相互交融又彼此对抗,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力量。所到之处,白骨手纷纷被绞成齑粉,空气中弥漫着细碎的骨渣,伴随着 “簌簌” 的声响,如同下了一场诡异的骨雨。“当年为镇压幽冥眼,我自愿以魂为引封禁阵眼,却不想白崇礼那孽徒……”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愤怒。裂隙深处紧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铁链崩断巨响,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足以毁灭一切的存在即将苏醒。
紧接着,一尊百丈高的幽冥魔神破水而出,破水的瞬间,强大的冲击力掀起一阵巨大的气浪,将周围的石块与灰尘纷纷掀飞。魔神周身缠绕着血色锁链,锁链上还滴落着黑色的毒液,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深坑。魔神头顶长着九颗骷髅头,每颗头骨嘴里都衔着半截残破的罗盘,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那光芒冰冷而邪恶,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七星镇魂钉,终究还是让你找到了。” 魔神的声音如同万千冤魂同时在耳边嘶吼,震得陈九章七窍渗血,耳膜几乎要被震破,巨大的冲击力让他险些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青铜面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魔神肩头,他的身影在魔神的庞大身躯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他缓缓伸手,动作充满了仪式感,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与陈九章有七分相似的脸。然而,本该亲切的面容上,此刻却布满了扭曲的仇恨与疯狂。“侄儿,这一切都是你陈家咎由自取!当年若不是你爷爷独吞幽冥眼的力量,我父亲又怎会沦为阵眼祭品!” 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这些年的仇恨如同一颗毒瘤,在他心中不断生长、膨胀,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陈九霄周身气势暴涨,身上的黑雾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涌动。瞬间凝聚成一柄巨型战戟,战戟上符文闪烁,光芒时明时暗,散发着强大而神秘的威压,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陈青阳!你竟堕入魔道!” 他怒吼一声,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整个石室,周身的空气都为之震颤。战戟划破虚空,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魔神咽喉刺去。陈九章强撑着剧痛,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脸上滑落。他咬紧牙关,将七星镇魂钉快速摆出北斗阵型,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符文与魔神头顶的罗盘残片产生强烈共鸣,七道金光如金色锁链般缠住魔神手臂,试图阻止它那毁灭性的动作。然而,魔神突然张开九张大嘴,每一张嘴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紧接着,九道幽冥业火喷射而出,业火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空气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陈九章感觉经脉即将寸断,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恍惚间,他听见陈九霄大喝:“以我残魂,启陈氏禁术 —— 万魂归墟!” 无数透明人影从陈九霄体内飘出,竟是历代陈家先祖。他们面容庄重而严肃,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齐声念咒,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形成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如同无形的屏障,将陈九章包裹其中。陈九章只觉一股浩瀚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是无数先辈的意志与力量在这一刻汇聚。桃木剑上的北斗七星化作实体,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与镇魂钉组成完整星图,光芒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石室,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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