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覆满冰棱的盘山道,轮胎与冻土层摩擦出刺耳的 “刺啦” 声,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呻吟。海拔五千米的隘口处,铅云如同被撕裂的棉絮,突然裂开缝隙,一束猩红如血的夕照倾泻而下,将山坳间的一切都浸染成诡异的暗红色。远远望去,一座通体由墨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古寺,在这片诡谲的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从幽冥深处浮现的鬼域堡垒。不同于寻常寺庙飞檐下悬挂的铜铃,这座古寺的檐角密密麻麻垂挂着人骨串,每一根人骨都泛着森白的光泽,在呼啸的寒风中相互碰撞,发出细碎又瘆人的 “咔嗒” 声,仿佛无数冤魂在黑暗中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悲惨往事。
陈九章紧握着发烫的方向盘,掌心的汗水早已浸透了手套,几乎要沁入枪柄。他腰间的长枪符文不受控制地泛起微光,宛如一条被惊醒的沉睡巨龙。敏锐的直觉让他瞳孔骤缩,仿佛能看穿这片黑暗中的危机。“这地方不对劲,连风里都带着血腥味。” 他压低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扫过地面上蜿蜒的暗红色痕迹,那些痕迹看似是水流冲刷而成,却散发着铁锈般的气息,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宛如一条条凝固的血河。林月贴身佩戴的玉佩开始不安地震动,表面图腾如同活物般扭曲成陌生的符号,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她盯着古寺大门两侧的壁画,呼吸骤然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壁画上画的是…… 格萨尔王封印魔国的场景,但那些被镇压的怪物,和盐湖里的幽冥眼残魂一模一样。” 壁画上,头戴战盔的格萨尔王高举宝器,周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芒,脚下踩着无数面目狰狞的邪物,而在画面角落,竟用金粉勾勒着三人的轮廓,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在这场命运的对决中扮演重要角色。
完颜雪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啪” 地一声折断。她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指着古寺后方:“磁场完全乱了,那座雪山的轮廓……” 众人望去,只见连绵雪峰在暮色中勾勒出一张巨大的人脸,眼窝处正是两个深邃的冰蚀湖,像极了幽冥眼的模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古寺门前两尊半人高的石兽尤为诡异,形似藏獒却长着六只眼睛,每只眼窝里都嵌着一枚发白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卷起漫天沙尘,古寺沉重的木门 “吱呀” 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兽苏醒。扬起的沙尘中,隐隐浮现出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那人手中转经筒表面布满裂痕,却流淌着与活佛星陨碎晶相似的光芒,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持令者…… 可敢踏入‘业火坛城’?” 话音未落,寺庙上空突然降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羽毛,每一片羽毛触地即燃,在众人脚下蔓延出燃烧的经文,经文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符咒。
陈九章握紧长枪,枪杆上的符文光芒大盛,他率先踏入古寺,脚步坚定而沉稳,仿佛在向命运宣战。身后木门在他们进入的瞬间轰然关闭,扬起一阵带着尘土气息的薄雾,雾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大殿内光线昏暗,仅靠几盏摇曳的酥油灯照明,灯光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灯芯燃烧的 “噼啪” 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扭曲变形,宛如一个个神秘的剪影,又像是被困在墙壁中的幽灵。正中央的佛像蒙着厚重的尘埃,却依然难掩庄严法相,佛像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众人的内心,洞察他们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来者何人?”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阴影中传来,惊得众人立刻摆出防御姿势,全身肌肉紧绷,如临大敌。一位白发如雪的老僧拄着拐杖缓缓走出,他的脚步轻缓,却每一步都带着沉稳的力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岁月沉淀。老僧的袈裟破旧不堪,上面打着无数补丁,但每一块补丁都绣着精致的经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点点星光。他手中的佛珠颗颗圆润,散发着古朴的气息,随着他的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天籁之音。
陈九章上前一步,取出通行令,通行令在手中微微发烫,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护印分支邀我们前往冈仁波齐,还望前辈指引。” 老僧浑浊的双眼盯着通行令,枯枝般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想起了久远的往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突然,他干枯的手掌一挥,大殿四周的墙壁轰然翻转,露出布满机关的通道,通道内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隐隐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涌动,又像是沉睡的巨兽在苏醒前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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