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极轻，但在这寂静的餐桌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碧莲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慌忙收回筷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老夫人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片掉落的菜叶，又瞥了一眼脸色煞白、浑身僵硬的碧莲，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并未说话，却自带一股威压。
薛林氏脸色微沉，看了碧莲一眼，眼神中带着警示，随即对老夫人温声道。
“母亲，这豆苗看着极嫩，您尝尝。”
说着，自己亲自用公筷为老夫人布了一些。
二夫人也忙打圆场，笑着夸赞起另一道香菇笋片来。
碧莲僵在原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方才所有的得意和兴奋都被这一片掉落的菜叶击得粉碎。
她偷偷抬眼，似乎看到三夫人身后那个大丫鬟嘴角极快地掠过一丝讥诮，更是让她羞窘难当。
她再不敢有任何动作，垂着头，缩回到薛林氏身后，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
接下来的时间，对她而言简直是煎熬。
她再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听着耳边杯箸交错的细微声响，感受着那无形中笼罩着她的审视。
好不容易熬到斋饭结束，丫鬟们撤下席面，奉上清茶。
老夫人略坐了片刻，便露出倦容，挥挥手让众人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碧莲跟在薛林氏身后，如同霜打的茄子，全然没了来时的神采飞扬。
她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害怕，不知夫人会如何责罚她。
薛林氏一路无话，直到回到锦瑟院正房，才在榻上坐下，端起碧桃早已备好的温茶，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向惴惴不安的碧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