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修话音落下没多久,院外便传来一阵清朗含笑的声音:“远远便瞧见你们在这,我不请自来,诸位不会介怀吧。”
萧衡安这么说着,已经找了位置落座,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扫过屋内众人。
“你的消息倒是一如既往的灵通。”司景修不咸不淡回道。
“不过是正巧看见,我独自饮酒也是无趣,便来了,”萧衡安似是听不懂司景修话里的意思,“沈祁和沈钰的消息貌似比我更快。”
司静茹见这两人似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子安哥来得的正好,人多热闹。”
“子安哥,你今日怎么来这了?”沈钰没有理会这两人打的哑谜,他瞧着自顾坐下的萧衡安问道:“你这几日不是在静元寺陪着皇贵妃娘娘?”
萧衡安笑笑回道:“昨日便回来了,倒是你和沈祁怎么也在这,原以为这时候沈祁会在大理寺当值。”
“今日正好休沐。”沈祁沉声回道。
沈祁说完,室内突然陷入沉默。
“不如咱们先把菜点了?”司静茹的提议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司景修唤来人点菜,菜点罢,那股微妙的寂静便又悄然弥漫开来。
姜秣和流苏坐在厢房边的椅子上。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从羲王殿下进来后,屋内的气氛怪怪的。”流苏悄悄凑近姜秣耳边,低声道。
正思索着该如何扩大悠然山庄知名度的姜秣,被流苏的话拉了回来。
她闻言朝众人望了望,略带疑惑地轻声反问:“有吗?”在姜秣印象中,这几人好像就是这么相处的。
等待的间隙,萧衡安垂眸慢条斯理地品茗,他抬眼,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在一旁静坐的姜秣身上,唇角那抹惯有的笑意深了些许。
萧衡安温声道:“这次的茶,倒让我想起昔日在禹州,喝过几次姜秣煮的茶,很不错,那段时日,有劳姜姑娘。”
姜秣没料到萧衡安会忽然提及旧事,微微一怔,连忙起身回道:“殿下过誉了。”
他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仿佛只是随口道,“我记得姜秣原先在静茹身边做事,如今怎么到景修院中做事了?”他话语含笑,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友人间寻常的闲谈趣闻。
然而这一问,却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轻轻巧巧地漾开层层涟漪。
司静茹目光,在二人之间悄悄徘徊,她突然想起萧衡安对姜秣似乎也有意。
感到气氛不对劲的司静茹,立马出声道:“三哥,我忽然记起文宴给我的玉佩忘在马车上,我带姜秣和流苏去找找。”
“嗯。”司景修微微颔首应道。
等姜秣几人都出去后,其余小厮看了自家公子的脸色后,纷纷出去,屋内一时只剩四人。
待人都走后,司景修视线看向几人,嘴角微勾,回萧衡安方才问的问题。
“墨璃阁的茶室恰巧缺人,姜秣正好做得不错。”
堂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沈钰微眯着眼,看了看萧衡安,又看看司景修,一时间全然明白,小声嘟囔道:“难怪之前百般阻挠我,原是想自己先近水楼台。”虽是嘟囔,但在场的几人都能清晰听到。
沈祁握着茶杯的手摩挲着杯壁,眼神微沉。
萧衡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确实不错,不过你这人一向守规守矩,我之前与姜秣同席时,看得出她并不喜拘束。”
“我院中之人,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司景修眉梢微挑,回道。
“子安哥,你什么时候和姜秣同席过?”一旁的沈钰闻言忍不住插话问道。
萧衡安神色自若,慢悠悠地道:“前些日子在闻香阁,恰逢姜秣也在,便一同用了些饭。”他眼角余光瞥向司景修,“姜姑娘言谈风趣,见识不凡,一顿饭下来,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沈祁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分,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只淡淡道:“是么?若是在闻香阁,还听戏了吧。”
“不错。”
“之前在廊州言太守府,姜姑娘确实喜欢听戏。”沈祁回道。
“不愧是大理寺当值的,观察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致入微。”萧衡安看向沈祁道。
沈钰听着三人的对话,怎么想都觉的自己的处境是最不利的,还有自家大哥怎么看出姜秣喜欢听戏的……
“小姐,我和姜秣仔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玉佩,小姐莫不是放在家里了?”流苏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司静茹闻言,估摸了下时间,察觉他们应该聊得差不多了,道:“不用找了,我一时想起我放在房内了,你俩下来,咱们回去吧。”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司景修眸光微动,率先打破了屋内的沉寂,道:“她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推开,小二们端着各色佳肴鱼贯而入,冲散了屋内凝滞的气氛。司静茹也带着姜秣和流苏重新走了进来。
“我才记起来,我的玉佩放在府中,不在马车上。”司静茹笑着道,目光快速扫过屋内,见几人神色如常,方才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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