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秣转去了别院的小厨房。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夹杂着流苏和绿箩的说笑声。
“哎呀,这面还得再醒一会儿。”
“糖是不是放得少了些?小姐口味偏淡,但月珊小姐喜欢甜一点的。”
“那就再做一笼稍甜些的?”
“流苏,绿箩。”姜秣笑着唤了一声,掀帘而入。
流苏和绿箩闻声回头,顿时惊喜道:“姜秣!你怎么来了?”
姜秣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走到水盆边净手,“瑞王殿下请公子去议事了,让我来小姐这儿。刚和小姐请了安,小姐说你们在做点心,我便来给你们搭把手。”
绿箩递过干布给她擦手,笑道:“来得正好!我们这会还得在揉一团面,过来搭把手吧。”
正好想揉面团放松的姜秣也不推辞,接过面团,在案板上熟练地揉搓起来。”
三人一边忙活,一边闲聊。话题自然的从点心扯到了山庄里的闲事,又慢慢转回了侯府。
“姜秣,你在府中可知道二小姐要议亲的事?”绿箩捏着手中的小花糕,问道。
姜秣思忖片刻,要来山庄那两日,确实有不少生面孔进出侯府,“这件事我倒不清楚,可是定下来了?”
流苏也凑近了些,“还没定下,三房那边动静不小。听说老夫人和三爷都挺上心的,近段时日已经想看了相看了好几家。”
“你们不在府中,怎么知道的?”姜秣不由问道。
绿箩接过话头,为姜秣解释道,“咱们小姐和姑爷成婚后,便搬出叶府在京中另立的府邸住下,离侯府不远。自小姐出嫁后,二小姐便时常来寻小姐说话作,姐妹间倒是比往日更亲近了些。许是见了大小姐出嫁后的自在光景,二小姐对自己的婚事,怕是也多了一份期盼吧,在二小姐向小姐倾诉时,我们二人跟着小姐身旁,便听了一耳。”
姜秣在府中与司静婉接触不多,只知她是个容貌清丽、性情温婉的女子,吴老夫人对她疼爱有加,她在府中的人缘也颇好。
绿萝又接着说道:“二小姐在京城本就美名极好,前来求亲的人更是踏破门槛,听二小姐说,老夫人和三爷像是已经物色了好几位人选,有翰林院的年轻学士,也有今年新科的进士,还有些是伯府出身的公子。这些公子不仅家世清贵,才华出众,而且前途光明,都是翩翩如玉的人物。”
流苏手上包着糕点道:“虽说还未定下,但二小姐自己也挺上心的,还悄悄向小姐打听过京中各家公子们的风评呢。”
“若能寻个稳妥人家,自是好的。”姜秣安静地听着,手下继续揉着面。
流苏闻言笑了笑,轻声道:“你说的不错,若能觅得良缘,自是好事,而且二小姐性子好,人也美,合该有这样的福气。”
“谁说不是呢!”绿箩点头,“就盼着二小姐好事将近,到时候府里又能热闹一番了,姜秣也能拿赏钱。”
小厨房里香气愈浓,三个姑娘一边忙活,一边低声说着闲话,气氛温馨而融洽。
姜秣在小厨房与流苏、绿箩一同做好了点心,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三人便端着糕点往司静茹那儿去。
几人沿着回廊走着,走近司静茹所在的凉亭时,听到她们正在讨论着什么,除了司静茹和李月珊,还有孟兰茵。
司静茹抬眸,温和笑道:“李月珊,你方才不是还嚷嚷着饿?诺,这不就来了。”说着把流苏她们放在桌子上的糕点,推到李月珊身前。
司静茹和李月珊依旧坐在插花的花器前,而孟兰茵也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枝花。
李月珊见到糕点,净了手便拿起一块花糕品尝,“这个定是绿箩做的,甜。”
绿箩在一旁笑了笑,“月珊小姐喜欢便好。”
孟兰茵则淡淡瞥了姜秣一眼,继续方才的话题,她声音温软道:“月珊方才说想回廊州了,你前日不是还说等你生辰时,包下这座山庄吗?”
作为庄主的姜秣,闻言抬眼看向李月珊,这么一大单,若是没了多可惜。
李月珊放下手中的花剪,语气有些低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突然觉得这京城里的日子,久了也有些腻了,就想回廊州换换地方。
“你还不知道她,想一出是一出的,”司静茹则坐在一旁听着,见怪不怪,说着递过一杯温茶给李月珊,“思乡之情,人皆有之。若是想回廊州,回去小住些时日也好。”她这话说得体贴,并无强留之意。
然而,孟兰茵却轻轻握住了李月珊的手,语气愈发恳切温柔:“月珊思乡心切,我岂会不知?只是,”她微微蹙起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月珊可曾想过,此时回廊州,怕是不太妥当。”
李月珊正准备去拿点心的手顿住了,疑惑地看向她:“有何不妥?”
孟兰茵轻轻叹了口气,“秦老夫人一向最疼你,你若说要回廊州,她老人家定然会跟着你一道回去,且秦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骨本就不爽利,一来一回的秦老夫人的身子想来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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