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风执壶为她添了些热茶,“接下来这几日,我有些公务需处理,恐怕不能常来陪你。”他说完,目光略带歉意地看向姜秣。
姜秣闻言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爽利:“你自去忙你的正事,不必管我。原本麻烦你帮我办理公凭已是过意不去,哪能再耽误你工夫?”
陆既风看着她全然不放在心上、甚至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神态,心头莫名一涩。
他预想中她或许会流露出些许失望或依赖,哪怕只是一丝,也能证明自己于她而言是特别的。然而她没有,她的坦然和独立像一阵微凉的海风,瞬间吹散了他心底那点隐秘的期待。
他垂下眼睑,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再抬眼时已恢复好情绪,温声道:“既如此,你一切小心。若有急事,可遣人去官驿寻我。”
“好。”姜秣浅笑应承。
次日清晨,天光未大亮,姜秣便醒了。
海边的日出总是早些,推开窗,湿润的晨风扑面而来,远处海天相接处已泛起鱼肚白,渐渐染上淡淡的橘粉。
姜秣梳洗罢,换了身简便的衣裙,发髻轻绾,戴了支玉簪,便独自出了门。
清晨的珠州城,街道被薄薄的晨雾笼罩,初春的空气带着几丝寒气。
越往临海的市集方向走,人声便渐渐清晰起来。绕过几条小巷,一片热闹非凡的早市景象豁然出现在眼前。
几条长长的街道两侧,摊位鳞次栉比,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邻里间的寒暄声,夹杂轻响。
许多百姓背挎着竹篮,精挑细选着最新鲜的渔获,也有不少人坐在小凳上,就着热乎乎的汤水吃着早点,还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扁担两头晃晃悠悠,里面不是新鲜的蔬菜就是活蹦乱跳的海货。
姜秣饶有兴致地缓步而行,目光掠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海产摊上,有许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的海鱼,都带着刚从海里捞上来不久的水汽。
走得片刻,她被一股极其浓郁鲜香的气味吸引。循味望去,见一个不大的摊位前支着几张小桌矮凳,坐满了食客。
摊主是位老伯,正从一口大锅里舀出乳白色、粘稠如粥的汤羹,倒入碗中,再撒上翠绿的葱花和炸得金黄酥脆的细小食材。
“姑娘,可要来碗鲜美的鱼粥?咱家可是几十年的老字号,这早上冷得很,喝上一碗鱼粥最是暖胃鲜香咧!”老伯见姜秣驻足,热情招呼。
姜秣从善如流,在小桌旁寻了个空位坐下。“劳烦老伯,来一碗。”
“好嘞!”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便送到她面前,姜秣舀起一勺,吹散热气送入口中,粥底绵滑醇厚,带着浓郁的海鱼鲜味,却无半分腥气,层次极为丰富。一碗下肚,暖意从胃里扩散至四肢百骸,清晨的微寒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老伯,这粥味道极好。”姜秣由衷赞道。
老伯笑得眯起眼:“咱这粥啊,用的是海边才有的几种小海鱼熬汤,别处可吃不到这味道!”
付过几文钱,姜秣心满意足地起身。朝阳已跃出海面,金辉洒满街道,将整个早市映照得更加鲜活明亮。人流比刚才更密集了些,叫卖声也愈发响亮。
她在集市上又逛了一会儿,便朝珠州的百楼阁走去,问了好几个路人,有了近半个时辰姜秣才到。
“系统地点签到。”
[百楼阁签到成功!奖励珠州城海平街价值五千两的三进宅院一座,此处可重复签到五次]
既得地点,姜秣便径直寻去。宅院坐落于海平街中段,闹中取静,此街毗邻海湾,视野极佳,且离繁华商街不远。
根据系统提示来到了没有匾额的院门前,姜秣推开门,院子里庭院宽敞,回廊曲折,家具陈设一应俱全,洁净无尘,这间院子内的后院,立着一座二层阁楼,登楼远眺,无垠海景尽收眼底。
对此处,姜秣极为满意。看得差不多她并未多停留,而是出了门,打算好好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珠州城极大,街道纵横,人流如织。她并未刻意规划路线,只随心而行。
一路上姜秣签到了数家商铺,还有几间大酒楼和茶楼的分红,不过半个上午,姜秣已悄然成为珠州城内数家盈利可观商铺的幕后东家之一。
行至一条街,前方一阵喧哗吸引了姜秣的注意,只见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两拨人马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一拨人穿着统一的青色短打,另一拨则身着褐色短打。
周围百姓早已避让开来,远远围观。
“你们海蛇帮也忒不讲规矩!这南码头向来是我们金锚帮的地盘,谁准你们在此收看护费的?”那穿着褐色短打,看着是领头的汉子怒目圆睁地喝道。
青衣人中领头的瘦高个阴恻恻一笑,“王老大,南码头货物吞吐量今年翻了一番,你们金锚帮吃得满嘴流油,分我们海蛇帮一口汤喝,不过分吧?别忘了,我们帮主与陈家的关系!”
“少拿陈家压人!我们金锚帮背后的赵家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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